隐隐透着一抹血腥之气。
林寒微微眯缝了下眼睛,心头却有些感慨,难怪这黄帮能够在燕京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做出如此大盘子,别的不说,就眼前的六个人,战斗力应该不弱于末世中受过一次生化雨进化的a型丧尸吧?
“老大,林寒带来了。”改锥进屋后就变得恭顺起来,朝那沙发上的老男人介绍完后径直退到门边上,很明显的是想堵住林寒夺门而逃的想法。
“林寒?”
陡然听见这个名字,那气度俨然的老男人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手里的红酒杯“咣当”一下掉地上,鲜红的酒液溅起到处都是,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死死的盯着林寒,双目中杀意几乎凝若实质,“就是你杀了我儿傅青祇?”
“我姐人在哪里?”
“回答我,究竟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
老男人音量骤然拔高,话落根本不等林寒回答,直接大手一挥,“给老子弄死他……哦,不,别弄死了,千万别弄死了,老子要慢慢的玩死他,要让他尝尽世间所有的痛苦,老子要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傅彦云双眼暴突,满面血红,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几个字眼后,身躯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作为一帮之主,幸幸苦苦打拼几十年,总算天不负他,让他在四十岁之前就建立起了如此大的基业,甚至连燕京城那些二代三代纨绔们见了他都要客气的喊一声云老大。
他傅彦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同时他更是知道,那些勋贵少爷们从心底里是看不起自己的,之所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也并不是真的害怕他,不过是没有彻实的利益冲突,不愿意平白撕破脸皮罢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懂进退,从不试图去得罪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个人或势力,甚至一些小的世家,明明已经没落了,如果事情吩咐到自己这里,也是尽力去完成。
因为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在龙国这种官本位的国度,哪怕自己势力再大,只要一天没洗白,终究是沙滩上的城堡,人家要办自己只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这么些年来,哪怕势力越来越大,家产累积得越来越多,他依旧如履薄冰,依旧小心翼翼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般,尽力维系着各方势力间的平衡。
可是,这么多年小心谨慎,这么多年看似风光实则过的龟孙子生活,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在自己已经打定主意退出江湖,把资产漂白,把所有生意交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时,却突然传来一个噩耗。
自己今生唯一的传承,从小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竟然被人残忍杀害并给扔垃圾箱里了。
嘿嘿,想想都够讽刺的,如果没了儿子,那自己几十年的打拼又为了什么?如果没有儿子,那自己几十年刀尖跳舞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碎尸万段!我要他碎尸万段!!!”
这一刻的傅彦云是疯狂的,他决定不再忍了,他要发泄,他要放纵,他要把天捅一个窟窿。
简单的杀死林寒算什么?这小畜生不仅要死,就连和他一切相关的所有人,他将不惜黄帮所有代价,也有对林寒的祖宗十八代进行报复。
想到这里,傅彦云的双眼变得越发的殷红起来,听见背后不断响起的打斗声,一股无比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都尼玛干什么吃的?收拾一个小逼崽子还要这么久?”
傅彦云怒极,蓦然转过身来,看着一帮子手下就大声训斥道:“你们他妈都是吃屎的……呃,你……你你……”
傅彦云严厉的呵斥终究没有完全说出来,整个人一下就变得呆滞住了。冷汗顺着额头滴淌下来,作为一名纵横黑道数十年而屹立不倒的大混子,他一生曾见识过无数次大风浪,身手高强之辈更是多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