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几位皇子尚在,皇上这般厚此薄彼还说得过去,可眼下明明就剩下这么一个,还是不加重视不懂珍惜,莫不是要后继无人才甘心,还是死了将这大燿江山,至尊权利带进棺材里?有君昏庸至此,简直是国之悲哀!哪怕是前世赵畴刖称帝,虽寡薄无情,却不得不说是个有野心有谋略的称职帝王,仅是夺位初期,便将动荡平定下来。
皇上说完便看着底下的一干臣子,等了半天见没人表态,这才又道,“众爱卿觉得,何人能担此重任?”
“这……”一问到点子上,众大臣面面相觑,却是没了主意。
谁去?
文官肯定没那能耐,让他们在朝堂上耍耍嘴皮子勾心斗角还在行,带兵打仗却是不行,大将军陈庭正和四皇子交战打得同样如火如荼,本是胜券在握的一仗愣是给拖了数月未果,前禁卫军统领赵珂还未闲职在家都被临时抓瞎去了乾州一役当了副帅。朝廷武官不缺,但能委以重任的还真不凑巧,都在边关浴血奋战着呢,留下的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尚在弱冠,就算有武将世家后人,不是纨绔就是本事不足,这么一番剔除下来,众人都犯了难。
皇上铁青着脸,看着这些平日里朝堂上嘴皮子利索的臣子,这时候跟蚌壳似的撬不开嘴就气不打一出来。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肯当出头鸟,皇上眸子一沉,干脆自己点名,“何大人,你说!”
何大人是个发福的老头,闻言面皮一抽,温吞出列,“臣……”
“顾大人!”
叫顾大人的中年男人也站了出来,却是和何大人无异,憋红着一张脸,低着头愣是没吐出个字来。
皇上愈发心火旺,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啪的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沉声一喝,“都不说话,一个个哑巴了不成?!”
众人皆是身形一抖,哆嗦着就跪下了,唯独夜轻云站着没动。
皇上看向夜轻云眼睛一眯,刚要说话,刘越就抬了抬头,“禀皇上,老臣以为,新任禁卫军统领章程,倒不失一合适人选。”
“章程?”皇上闻言眉头一挑,却是看向萧国师,“朕记得,章程是萧爱卿联袂三皇子一致举荐的吧?刘爱卿提议,萧爱卿以为如何?”
然而不等萧国师回应,夜轻云就突然站了出来,“禁卫军乃是皇城重兵守卫,岂可群龙无首,章程此人不可。”刘越正要反驳,夜轻云就截了他话头,“臣媳愿请缨,亲赴乾州,不过军不可一日无帅,王爷安危至关重要,还请父皇让太医随行!”
“胡闹!”皇上脸色阴沉,“襄王旧毒复发,就算有太医也非一下子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军中无帅,你去又有何用?大敌当前,你却只顾儿女私情,简直胡闹!”
“没有主帅还有副帅,臣媳请缨也并非为了儿女私情,乃是为了为国效力。”夜轻云虽然跪下了,却是面不改色态度坚决。
“嗤,为国效力,别说襄王妃您不知道,大周皇帝是为了什么才率兵攻打咱们的。”萧国师冷嗤一声,有个词没吐出来,无非就是四个字——红颜祸水。
三皇子没了,萧家可谓是被斩断了大好前途,尽管地位尚在,却远不如前,而之前看不明白的,后面也就想通了,从三皇子被力荐册立太子到率兵出征平反,都是襄王这边下了个套,如此,心里怎能不恨?
“不过一个出兵攻打的借口罢了,萧国师还真信以为真?照你这口气,莫不是怪罪王爷没有应了对方的挑衅休妻送人?”相较于萧国师的横眉冷对,夜轻云却似笑非笑,“我劝萧国师说话还是三思的好,大周皇帝这借口意在侮辱我朝国威,且不说王爷并非那等负情寡义之人,若是真从了,又置我大燿颜面于何地?区区一大周就让萧国师犯了糊涂,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借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