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在看着他背影的时候喃喃得说“是她的味道。”
女人敏感,观人用眼,嗅觉识人。
狐狸精的味道。
可狐狸精又怎么分男女呢?
与曲珍唯一一次接触如月就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青木瓜之味,当时好奇她用的什么沐浴液,那是属于那个人的标签,但吴南邶现在却也拥有。
他回来,席间熙攘,如月趁着空歇凑近吴南邶“那女人……当真是你师母?”
并没说明是谁,名与姓,都有所保留得给了分寸没捅破。
吴南邶端起酒杯扬脖干了这杯啤酒,不看她,诚实得说“不是。”
曲珍回来一个月后在咖啡厅见到郑思,那会儿她牵着个小男友,精致的脸,白白嫩嫩纯是男士高级化妆品的功效。
“我男友彭鹏。”
曲珍笑笑“很好的名字啊,像艺名。”
男子说“我在做模特。”
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曲珍问郑思“你不会动真格的吧,也不看看干不干净。”
郑思冷笑“干不干净的,活好就行。”
转脸她又盯着曲珍“倒是你,老陈在外出差,一个月回不来一回,你不渴啊?”
曲珍咕咚咕咚喝下面前的冰茶“不渴。”
郑思挑眉“我也算想清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怎么舒坦怎么活。”
曲珍将她玉盘里的焗苹果糕点挖掉一块含进嘴里“莫使金樽空对月。”
郑思在下面踹她的脚“小男友总是懂得情趣,也小心谨慎,不用你操心。”
“那小男友值得结婚吗?”
郑思瞪着眼诧异看她“曲珍啊,你越活越老了哇,有个人能配合自己情趣生活,想要的时候他卖力,不想要的时候他不打扰,还求什么呢?婚姻?你觉得婚姻就是终点了?”
曲珍哑然“我觉得是。”
郑思叹息着摇摇头“看来你需要一份工作。”
之前的电台又在招编辑,曲珍接到主编打来的电话问她生活过没过得烦闷。
原来每个人都比她活得明白,知根知底的人都在等着她叛逆。
曲珍犹豫着给老陈打了电话,说自己还是想回电台工作。
陈杜生这却一反常态没有搪塞,很爽快回复“去吧,但必须休周末,牛牛周六日要补语数外以及足球、书法,这都得有人陪。”
曲珍答应着,她已经非常非常感激老陈了。
日子按部就班进行,直到——
直到那个再普通不过的晚高峰。
曲珍在等待地铁的九分钟里感受高跟鞋踩在脚后跟难忍的痛处感。
地铁里卷着热风,与呼啸而过没有靠站的地铁一同消亡。
周遭很多人在抱怨,在这个晚高峰,居然有地铁在国贸站不停靠。
可是在曲珍眼里,这里不过是个生活的坐标。
曲珍很想去逛逛,逛逛这个她生活很多年却过早步入婚姻而让她无暇浏览陌生的北京。
她从十号线换乘一号线的走廊里,熙攘的人群中,低头踽踽独行。
没有方向。
中间隔着护栏,对面是与自己逆向而行的傀儡人群。
她却突然没来由感到异样感觉猛地抬头。
要相信宿命,它总是迫不及待打破规规矩矩的生活。
曲珍望着熙攘人群中与她逆向而行的那个熟悉面孔。
擦身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片语,只有呼啸的廊风。
曲珍被后面盲目步入的人群冲得靠在灯箱广告牌下,寻觅刚刚所见,但发现每一个人都是踽踽独行却又异常忙碌,雷同的后脑勺,蝼蚁般生存。
她望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