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驿路落海了。
第一时间,领队就把消息传递给了所有环抱抗议者船队,同时也通知了ri běn船队,要求他们协助救援。
几艘小艇停止了向捕鲸船的冲击,向这边聚拢,在附近海域搜寻李驿路的下落。ri běn人的目测船和饵食生物调查船,远远地停止,船上几个ri běn人站在船头,指手画脚的议论了一会儿,既没有再次靠拢过来,也没有放下救生艇,只是停止了对环抱抗议者船队的驱散行动,在远处冷冰冰的观察着。
这一时刻海面似乎平静下来了,风不吹,浪不起。文静的领队站在了船头李驿路站着的地方,紧张的在海面上瞭望。深蓝色的海水,白色的浪花,起伏的波涛,和蔚蓝的天空。
“快看,那边。”摄影师眼尖,突然用手指着一侧的海面,激动地喊道。
波涛起伏的海面上,一件白色的东西在漂浮,与不时涌起又消散的浪花极其相似。游艇慢慢靠近,渐渐看清楚了,是一件被白色透明的雨衣包裹着的huáng sè救生衣。靠近了,打捞上来,这是李驿路的救生设备。
难道,李驿路遇险了?遇难了?
领队把这件意外尸骨通告给了船队总指挥,一个英国人。英国人通告给了环保抗议者总部,要求对ri běn政府提出最强烈抗议。他们粗暴的用大船要撞沉抗议者的游艇,导致一名抗议者落水,生死不明。
“慢着。我们不动,我们等着。”领队手捧着李驿路的救生衣,一个念头突然闪现,他果断叫停了游艇。救生衣是穿在李驿路身上的,不可能在不损坏的情况下,让李驿路脱身而出。可救生衣完好无损,还用雨衣抱了起来,说明这不是脱落,而是李驿路主动脱下来的。主动脱下来,说明李驿路不想用它。也说明李驿路无需用它。那么,也就是说明李驿路还活着。但是,李驿路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领队决定就在原地等候。
领队猜得不错,李驿路早就想好了如何解救幼小的鲸鱼。他必须把他们领到安全的地方,等待危机过去,等待他们忘记了母亲,能够自立着活下去。李驿路决定冒一次险,试着把小鲸鱼领出来。
李驿路可以像鱼一样在海水里游动,可是救生衣阻碍着他的速度和灵活性,他只好脱了,包括他身上穿的衣服。经过这些天的静修,他大体上恢复了以前的功力,虽然还没有达到最高峰,但一些功法可以勉强施展了。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用灵力结了一层护罩,不是护甲。这层护罩完全罩住了他,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在水中的阻力,反而增加在水中的游动速度。他像海豚一样向那片红色海域冲过去。这也是他在荒岛上静修时在海水中像海豚学习到的游泳技法。
在红色海域里,李驿路通过压力可以感知空间的变化。他也可以通过视觉看到更细致的东西。他感知到了,看到了,令他恐怖的景象。
无数的鲨鱼,被血腥味道刺激着,在红色的海水中游动,焦躁不安,茫无目的,似乎随时都要发起攻击,却不知攻击的对象是什么。
这是一群凶恶到快要疯狂的鲨鱼。它们在等待着你那两条幼鲸松懈下来,耗尽了体力,才会一拥而上,疯狂吞噬。这是一顿绝佳的美味大餐。那两条幼鲸还在远处的海水中打着转转,他们在等着自己的妈妈,等她回来带着他们继续旅行。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有妈妈的味道,距离妈妈最近。
李驿路在外围观察着,他不敢涉险冒进,在这么多近乎疯狂的鲨鱼的围攻下,他根本无法全身而退。他更不知道,如何在不惊动鲨鱼的情况下,悄悄靠近幼鲸,把他们带出来。他在外围小心观察着,那些鲨语虽然狂暴不安,但盲无目标,并没有对任何个体发起攻击。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着发出那些短促低沉的爆裂声,也许那就是鲸鱼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