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轩佯装喷出一口老血,痛心疾首道:“矮油!吟九,你个丢人货,以后出去千万别说你是我兄弟,特么没脸见人了啊!”
花世子的脸皮狠狠抖了两下,毕恭毕敬给九千岁鞠了个躬:“凤吟九?老子一直觉得我是这世上脸皮最厚之人,今日老子才知,这世上没有最,只有更。你特么简直就是厚脸皮的鼻祖,佩服,叶枫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如林若溪所料,玉笛是白瑾瑜最后的精神寄托。爱已付出,这辈子是收不回来了,但情人泪却实实在在在他手里,每晚,只要看着情人泪,他的心就是暖的。
当初将雄珠交给林若溪,白瑾瑜也是存了点小心思,只要雌珠在,雄珠一定不会走太远。雌珠留在他手里,而雄珠却与林若溪贴身相伴,这般,便如同他与她贴身相伴。
这心思有些龌龊,白瑾瑜如何说得出口,但爱到深处已成魔,他硬是让自己任性了一回。
如果没有龙纤紫母蛊的出现,这个秘密白瑾瑜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可是,既然雄珠和雌珠已经合璧,他岂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与其留在自己手里膈应溪儿和九千岁,也让自己良心不安,倒还不如痛痛快快成全了他们,也斩断自己最后的这份奢念。
只是,决心下得很好,但实施起来,白瑾瑜的心是痛的。就好像一盏油灯,原本还有尚存的一丝丝火苗,如今,灯芯被人抽去,它永远都只能是一盏死灯。
所以,说出将玉笛传给林若溪和九千岁这番话,白瑾瑜是违心的,也是硬撑着的。
本来都痛得快要晕过去,哪曾想九千岁神来之笔,会说出这样一番厚颜无耻的话?白瑾瑜心中的忧伤登时被折腾掉了一大半。
如同醍醐灌顶,他突然就悟了。什么夫妻石?什么情人泪?其实都是个笑话,只要能平平安安,只要能看见他的溪儿开开心心、幸幸福福,没有夫妻石和情人泪,又如何?
佛曰,人生八苦,最苦的乃是求而不得。事实上,最苦的,乃是放不下。只要能放下,那么,何苦之有?
以九千岁的奸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种话?所以,九千岁不仅仅是在挖苦打趣,还是在劝他放下。
也恭恭敬敬给九千岁鞠了一躬,白瑾瑜展颜一笑。
然后,他异常顺溜地唤道:“小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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