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将孟兰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义军营里冲出来一将,到了近前一看,却和她一样也是一员女将,不由眉头大皱道:“贼军中无人了么?竟然遣女将出战?”
“泼妇,你休大言不惭,胜过了我的凤嘴刀再说话!”金哥身穿锁子红袄甲,头上挽了两个大髻,衬以青丝绸带,真是飒爽英姿c巾帼不让须眉!
“来将通名,本姑奶奶不斩无名之鬼!”孟兰芝冷笑道。
“泼妇,你是谁家的姑奶奶?我邹金哥是也,特来取你项上人头!”金哥一面大骂,一面举起凤嘴刀便砍。凤嘴刀长四尺五寸,比普通的佩刀或者佩剑要长,比长刀要短,是一种中型尺寸的战刀。当下此刀握在金哥手中,有如游鱼入水,再配以战马狂风,人刀合一,恰似一道闪电,快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小姑娘别嘴硬,脖子洗干净否?别污了姑奶奶的刀!”孟兰芝睁圆了眼睛,手中红穗长刀抡成一团旋风迎住了金哥的凤嘴刀。两人叮叮当当一场好杀,直斗得天昏地暗c日月无光,这才是棋逢对手c将遇良才c针尖对上了麦芒!
两人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金哥寻思须用计才能斩了这泼妇,当下虚晃一刀,诈败而走。
“小鬼哪里走?”孟兰芝大喝一声,持刀紧紧追赶,一心要取了金哥首级。那大刀片始终悬在金哥脖子两侧,企图瞅准时机切进金哥脖子。但金哥脖子比较短小,头一缩,便几乎不见了脖子。因此孟兰芝瞄了几瞄都瞄不准金哥的脖子。
孟兰芝不由心下发急,修长的脖子伸得更长,双目圆睁,更加发力催马,终于将距离又缩短了几尺。金哥的马也慢了下来,几乎和孟兰芝的马平行了。
不过这样一来,孟兰芝的长刀反而不易发挥,她正在发楞的当儿,金哥的凤嘴刀已经闪电般地抹在了她修长漂亮的脖颈上,当即啊地一声,如同一只被割了喉的鸡,鲜血喷了一地
金哥跃下马,拧住孟兰芝的长发,轻松一刀割下了她的首级!
“咚咚咚”义军阵中战鼓顿时敲得震天响,叫好声此起彼伏。
那孟真见妹妹惨死,不由急怒攻心,立刻挥军掩杀了过来,要为孟兰芝报仇!
杨风一见,将红旗一招,也率军冲杀了过去,两军立刻如两股钱塘之潮碰撞在了一起!
只见刀枪旌旗交错乱挥,人的吼声c马的嘶鸣声c刀枪碰撞声c刀砍在人身上的声音c枪戳在人骨头上的声音c血溅泼在地上的声音c受伤者痛苦的呼号声搅和在一起,如同煮沸了的一锅大杂烩!
杨风迎面遇上那大虎关守将孟真。孟真如同疯了一般大吼大叫:“妖女在哪?妖女在哪?还我妹的命来!”
杨风大喝道:“战场上交锋,本就难免死伤,况生死各由天命!你妹战死,的确令人惋惜,但这就是她的命!你身为主将,怎可如此不理智?”
“你懂个屁!你怎知吾和吾妹的感情?也罢,找不着妖女,就斩了你这反贼头子!”孟真赤红着双目,虎须乱抖,骑一匹叫天兽,手持十字戟,恶狠狠望杨风身上打来。
杨风因将狂风给了金哥,所骑的只是一匹普通的战马,手中所持也是一杆普通的红樱长枪,但却精神抖擞,招法娴熟老到,毫无不适之感。
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杨风摸清了这孟真的套路,发觉他的功底虽然很扎实,但招式缺少变化,过于僵化死板,所幸马匹和武器给他带来了一些加成,勉强能挤身二流的行列,但在杨风面前却仍然相形见拙了。
杨风先用一顿犀利的c令人眼花缭乱的快攻打乱了孟真的节奏,然后使出一招虚实三连刺,正扎在孟真的左大腿上!
孟真大叫一声,负疼一阵狂奔,没命逃回了大虎关。杨风的马不如那叫天兽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真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