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时间里,区管会的人尝试过担当临时领导层,但很快就在一次逃跑事件后威信扫地,尴尬地解散了。
那次事件中,几个区管会的人把征集来的汽油cu qic食物装到仅剩的三辆改装车中,试图冲破尸群逃命,最后在冰墙上人群的咒骂和愤怒的目光中,两辆车陷入尸海不能动弹,成了丧尸口中之物,当他们的哀嚎伴着喷洒的血肉响起时,冰墙上的人发出阵阵欢呼,仿佛丧尸倒成了自己的盟友。
另一辆改装车趁着尸群被吸引之际拐了一个大弯,从尸群中相对薄弱的角度成功突围,消失在地森林那边。
人群发出更大声的咒骂,谁也不会幻想逃出去的人能带着救兵返回这里。
三辆改装车全副武装,动力十足,就算被成堆的尸肉阻挡,也不应该是刚冲进尸群不久就停陷下来,再看那辆逃跑车辆的迅速反应,没猜错的话,那车里的人应该早有计划,在前面两车里动了手脚,故意让同伴陷落以争取自己的逃命时机。
卑鄙阴暗的人,总能在这个世界上寻到一线生机,活着听别人唾骂你,总比死了来些赞美实在些。
区管会解散后,整个七十二区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除了每天自觉地巡视修补墙体外,基本上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孤城飘浮在四周的尸海中,城里的人每天在绝望中度过,伴随寒风和尸吼入睡,每天都有人在想各种逃亡的办法。
一个中年男人在自己全身涂满厚厚一层尸血尸肉走向深海,大概是严冬低温的原因,那些血肉气味并不浓烈,中年男人的这种老办法没有奏效,自己很快被嗅到气味的丧尸撕扯成碎片。
有一次,有那么一家三口,用铁皮做了一个坚固的小屋,仅容三人站立大小,铁皮屋底下安装了滑轮,外面拴系活尸掩护,然后夫妇俩领着孩子钻了进去,在众人的观望中推着移动堡垒趟入死海。
他们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密不透风的尸群中缓慢前行了二十多米,虽然慢了些,但确实安全,观望的人群越来越多,发出兴奋的喝彩,如果这一家人成功,大家就有了模仿的对象。
到了晚上,铁皮屋又移动了二十多米。
第二天,移动了十多米。
第三天,移动了五六米。
第四天中午时,铁屋如同陷进了沼泽,被越来越厚的尸群挤在中央无法移动。
第五天,铁皮屋变成垂死的爬虫,只有偶尔的抽动证明它还有一丝生气。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铁皮屋还在那里,悄无声息,死气沉沉,像一个镶嵌在墙里的飞虫,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标本。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去想象,那一家人最后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
一个多月过去了,人们开始不再关心外逃的事,因为食物快消耗尽了。
七十二区的粮库早就一把火烧光了,各家临时的食物本就不多,能挺一个多月已经非常不易,现在是冬天,连树皮草根都找不到。
饥饿让人们的身体日益萎靡,让大脑日益疯狂。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越来越多的抢劫事件发生,少有的几户存粮较多的人家,被迫散尽了食物,而且被奇怪地判定是罪恶的人,一点点面包屑都没剩下,还遭到众人理直气壮的唾骂。
人性这东西,只有在吃饱肚子情况下才能谈,连吃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只能谈兽性了。
劫掠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明目张胆,我看不等丧尸入城,人类就要被自己祸害光了。
不过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混乱的劫掠只持续了一周就结束了,原因是没什么可抢的了,现在困城里的人们每天最关心的事就是寻找一切可食用的东西,甚至比预防丧尸更重要。
饥饿席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