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仍在盯着他,他的目光也没有错开,
他看到父亲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最后杜戈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目光移到了别处。“你敢保证一个人在家不会出
事吗?”
比利点点头。
“可不许离开屋子,我们不回来你一步也不能出去。明白吗?”
“明白。”
“要是布雷德和迈克尔来的话,你们就在屋里看看电视或是干点儿什么,好不
好?看看录像也行。”
比利点点头。“放心吧。”
特丽丝把手放在杜戈肩上说,“我相信他没事。”
他们谁也不再说话了,默默地吃完早饭。杜戈吃完饭就回去看电视新闻,特丽
丝进了盥洗室去做准备。父母之间是有什么瞒着他,他隐约感觉到了,但却抓不住
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事,不知道是喜是忧,甚至觉得刚才应该答应和他们一起去商
店。
他又打喷嚏了,鼻涕抹在了袖子上。
半小时以后,父母要走了,走之前又是一番嘱咐,好像他们这是出去度假一星
期,而不是去仅十分钟车程的商店。
比利望着他们开车走了,然后回到厨房。大部分碗碟已经收拾好了,还剩下几
个留给了他。白糖、橘子汁以及盛粥的盒子还在台子上,等着他来放好。电视节目
已经完了,他把灯也关上了。房子里暗了下来,他在长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享受着
这人为的半明半暗。外面yīn云密布,自己躲在屋里,这就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特别
是他一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这时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大人了,这所房子就是
他自己的。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屋子里静得出奇,他能听到雨点渐渐沥沥落在房顶上的声
音。他看了看表,快9点半了。那哥儿俩应该在9点半到10点之间到,很显然,如果
雨就这样下的话,他们就去不了碉堡了,那就做做游戏,等雨小了再说。
不过他得先把吃饭的东西收拾一下才行,于是他站起身走进了厨房。他把橘子
汁放进了冰箱,把粥盒放进了碗橱,他又朝面包机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台子。
台子上还放着面包,面包旁有一个白色的长信封。
信是写给他的。
比利觉得后背发凉,他盯着这封信。信一直在这儿吗?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
他早看到了。
他想走开,回到楼上去,等着爸爸妈妈回来,可是这封信却把他拉住了。他眼
睛盯着信,目光无法移开。他把胳膊伸得直直的,然后慢慢地拿起信,仿佛这封信
是别人设下的陷阱。他没有打开信,也不敢打开信,可总得看看里面有什么吧。他
用手指捏了捏信封,里面没有照片。
他的妈妈赤luǒ着身体。
他的手颤抖了起来。里面没有照片,如果有,信封摸起来不应这么软,应该是
硬硬的。他一下子把信撕开了。
白纸上只有三个字
出来玩
出来玩。这几个字本身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是清白的,但掩盖着的却是另外一
回事。虽然信纸上没有签字,但他知道这是谁写的,而且十分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出来玩。
他把信纸扔在了地板上,走开了。他应该和父母一起走,不应该一个人留在这
里。他这是怎么了?这昏暗的房子几分钟之前还是那么美妙,那么特别,可这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