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的阴影笼罩京城,昔日热闹的街市人迹罕见。一众朝臣心惊胆颤,六皇子派系的人却是耀武扬威。锦衣卫指挥使蓟刚亲自守在勤政殿外,内廷监连夜赶制出新帝登基的礼服,今日敏徵得闲试穿,十名身姿娇娆的宫女手捧新制的礼袍金冠低眉顺眼等候在外。蓟刚朝高湛使个眼神,高湛唤来小太监仔细检查了每位宫女。见无异状,高湛亲自领人将袍服送进大殿。
六皇子敏徵年轻强壮,服侍的宫女玉面带春秋波暗送,新制的玄色袍服五爪金龙威风凛凛,敏徵得意地弹弹袖口,问道:“还没有方敏昱的踪迹?”高湛低眉顺目答道:“刑部的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发下海捕书,料想喻胜楠一人也难以支撑,逆贼不日会伏诛。”
“哼,说得好听。父皇偏心太甚,若非仓促举事,本宫必让方敏昱插翅难逃。可查出那夜是何人相助他逃掉的?”
“这个······”高湛拿眼觑了外间挺直站着的蓟刚,敏徵不耐烦道:“蓟指挥使大人,这禁宫千禁军皆由你指挥,你倒是为本宫解决后顾之忧才是啊。”
蓟刚听闻敏徵语气不善,躬身道:“启禀殿下,两日前探子回报说护军营已经悄无一人,想必卑职派去的人手已经被悉数清洗,护军营喻胜楠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安州都督何志威亲率护军三万自西北面包抄而来,京城防卫营驻军半数叛变,余下十之有三协同禁军c骁骑营在京城外布下天罗地。只待时机一到,必然将叛逆拿下!”
“时机?”
“方敏昱惦念皇位,新皇登基之日,料定他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是请君入瓮之时。”
“嗯。”挥手让蓟刚退下,敏徵由宫女伺候着换下袍服,吩咐道:“美人儿留下。”高湛会意,朝那丰乳肥臀的宫女打个眼色,唯唯诺诺退下,带着太监宫女立于门口装作人柱。
骤然听闻六皇子逼宫的消息,莫维维这几日忧心如焚,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现在外面却是可以想见的一片混乱。裴骃作为老皇赏识的新臣,眼下只是被禁足府内,倒还不必太过担心。忧心的是常译的处境,跟随常译半年有余,他又不太避讳自己,莫维维知道常译为保武安侯府不得不向二皇子尽忠,这次必然会遭到倾轧。也不知他如何了,推开木窗见半月升空,心绪烦乱之际干脆下楼游水。
室内蒸汽腾腾,热水源源不断从铜管流出,游过两圈后略绝疲乏,斜靠在池边小憩。紫妍送来一盏清茶,莫维维道是自己想静静,吩咐紫妍自回房休息。对自己小姐作风已是见惯不惊,紫妍将浴巾等物放在莫维维伸手可及的地方,绕到正堂内着烛火为一方洁白素帕钩边。忽有一阵微风拂过,紫妍怪明明门窗都已关好,起身刚要看个究竟,后颈一痛人登时厥倒。身后一个黑衣人出手将她依旧扶坐到桌边,随即慢慢踱步走进浴室。
水声掩盖外间轻响,莫维维将头浸在水下,想要挥却心间忧虑。憋了一会儿探头出来换气,惊觉烛光下有一条人影靠近。下意识游到池间,捂住胸口喝问:“谁?”
黑影并不作答,慢慢走到池边,蹲下戏谑地看着她道:“你倒还潇洒。”
那双眼灿如寒星,莫维维曾经无数次与之对望,见此喜忧参半地说道:“常将军您没事好。不过,深夜来此于礼不合吧。”
“别担心,不会有人看到的。”常译解下面黑巾,轻声笑道:“你的侍女已经睡着了。”
莫维维鼓起嘴道:“那请您转身去,我立即更衣招待贵客。”
“呵呵,”低沉的笑声仿如春风抚慰几日来焦虑的心,常译缓缓转过身,莫维维游到池边快速穿好衣服,出声道:“您······”余下的话哽在喉不不下。常译紧紧将她抱在怀,喃喃说道:“再见到你,真好。”口呼出的热气让莫维维面红耳赤,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莫维维心天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