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脚步声将小院的静谧打破,两个山寨的汉子立于墙外高声唤“王葛云”,葛云探头问何事,精瘦汉子道是当家的唤他立马去忠义堂,另一个壮些的汉子补充道二当家让所有人到练武场集合,斜觑到常译还懒洋洋躺在藤椅,皱了眉头对葛云说:“忠义堂有事,要你去帮忙,你快跟我们走。”
“诶,好。”葛云虽对唤他到忠义堂一事存疑,但来传令的两人都是山寨小头目,便恭敬地说:“你们稍等,罗译伤势未愈,行动要慢些。”
“这怎么行······”壮汉话未说完,精瘦汉子朝他打个眼色止住余下的话,转头对葛云说:“这个,葛云哪,不是我们不通情理,实在是当家的催得急。你看,要不你先和我们过去,让罗译慢慢来也是了。”
“这个······”葛云还在踌躇,却见常译起身走到了院,眼冒精光地说:“两位大哥,当家的既然说让所有人都去练武场,我怎么能晚到呢,岂不是太失礼了。请前边带路吧!”
葛云担忧地说:“这里隔练武场还有段距离,你的伤······”
“没事,”常译打断他的话:“当家的唤呢,咱们走吧,可别让两位大哥等久了。”抬步前对两个汉子说:“两位辛苦了,不知道今日少寨主在不在啊?”
“少寨主自然在忠义堂,你去练武场先候着罢。”精瘦汉子对他说道,见他含笑点头往前走,落后一步与壮汉交换了个眼神,鄙夷地低斥“马屁精!”
以常译的耳力,自然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生受到的鄙夷不屑何止于此,故而面仍是一片云淡风轻。葛云暗赞常译胸襟广阔,打圆场道:“两位大哥,今日我师妹外出未归,罗译先前也随我们学了些医理,不如我带他去忠义堂帮我打打下手?毕竟少寨主曾亲自交代罗译伤好后去见他呢。”
“真有此事?”精瘦汉子问常译。
知道葛云是在帮自己,常译自然不会拆台,一脸淡然地道:“不错,寨主念在我救过少寨主,说我伤好后视情况能留在少寨主身边贴身伺候。”
“喔,竟是这样的。”壮汉闻言若有所思,常译救张清泉一事全寨皆知,说不得少寨主真的看重这常译,倒还真不好把人彻底得罪了。两人再次交换一下眼神,依旧是精瘦汉子开口:“既然葛云你开了口,罗译随你先去忠义堂吧。”
“谢谢两位。”葛云与常译向二人道谢。
及至忠义堂,葛云立马闻到了一股好浓的生地大黄夹杂着血腥的味道,眉头一皱,这又是谁了毒箭吗?随着门口引路的翟英进到里间,发现二当家佟天也在,立在屋眉头紧皱。张清泉亦是满脸愁绪呆坐在那张大木床边。见到葛云进来,佟天在他行礼后示意他近前,视线内一人躺在床一动不动,往日表情冰冷的面庞一片青灰,呼吸声竟或不可闻。
“这是······”葛云颤声艰难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佟天静静地凝视着虚空,并未看葛云一眼,说:“寨主意外毒受伤,青野先生道是解药难求,已经出山寻药去了。我们思索着,毕竟你们血脉相连,怕他留下什么遗憾。”
葛云闻言,已知霍震山情况不妙。忙前为其把脉,指尖下脉搏微弱,竟是油尽灯枯之相。悲从心起,起身道:“呵呵,二当家多虑了,寨主算临终,也不会有什么话会交代给我。”
“青云,”张清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与义父之间误会重重,但他眼下,能靠的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少寨主,您叫错了,我是葛云,王葛云。一个生来没有母亲和父亲的人!”葛云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发誓不为这个人流一滴眼泪,但是眼底却是一片苍凉。这个男人啊,他又敬又恨的男人,眼里从没有过他这个儿子,却又让自己在此时亲自感受那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