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孤零零地跋泼数百里,漫说体力不胜支持,若遇着歹人如何能应付?思此,越觉不对,于是,身形猛起,朝前直扑,嘴里则叫道:“师伯,蓉妹,我来送你们回玉峰山!”
接着,闻幻影罗刹回道:“不需你送,不要再跟来!”
“玉哥哥,你回去吧!”姣蓉也高声回道,但声音则充满了凄凉的音味,而且有点颤抖。
仲玉闻之当然只得止步,可是言姣蓉的凄声,却在其脑中回旋不已,更使之伤心落泪,迎风伫立,眼望朦胧月光之下,两条模糊远去的人影,暗自嗟呀悲叹。
渐渐地,幻影罗刹和言姣蓉,已消失在石竹草叶中,留下难以平静的快快忧愁……
仲玉呆了少顷,想到仍在“怡心院”,与人恶斗的慎芳此刻不知胜败如何,于是,一声喟叹,转身循着一条荒迳,直向“怡心院”
扑去。
一路上,他仍猜疑言姣蓉突然逃避红尘的因由,是她怪自己末表明爱心,那么话一说开,她应该回心转意才对,若说她不愿相偕白首,为什么适才跪地祷告之时,道出一片痴心,深怕自己短命,而难偿孽缘?……这真是揣不透的迷……
其实,他不知言姣蓉,在跪祷上天,伏地哀哭时,省悟一人世的欢聚,也只是过眼云烟,同时,听乃师与仲玉的谈话,悉知幻影罗刹也将看破红尘出家,更促成她对人世间的看法,之后,又听已与仲玉订亲,虽然芳心因惊喜如愿已偿,但待闻知仲玉,非仅绣纹已是未婚妻室,而慎芳也是,是一下她又冷心了。
皆因她想一个男人,固可有三妻四妾,可是情爱方面,终难周全,尤其她真怕慎芳,那种翻脸不认人的睥气,如果相处一起,难免发生龃龉,与其到时进退两难,大家不愉快,不如乘早回避,以暮鼓晨钟虚渡一生还好,故此坚意拒婚。
而她那遁入空门的动机,慢说乃师无法测知,仲玉难以知晓,就连自己,也是偶她一念之间的决定。
仲玉边走边想,左思右想,仍猜不出言姣蓉的心意,不知不觉间,已到“怡心院”后院墙下,停身启眼四望,那里还有慎芳的影子,这下他有点急闻,暗道:适才她不是和哪紫面老人,在此地jiāo手么?怎会不见了,而且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莫非遭了dú手?
……不会的,她的武功并非江湖上一般顶尖高手可比,这番定有蹊跷……
于是,他低下头眼瞩地上,察看是否有异象可寻。
陡然,发现地上有一点一点的血迹,几乎洒遍五丈方圆之地,随之,又在墙根下,见一块白凌布条,拾起一看,正与慎芳的罗裳布料一样。
根据现况推测,八成已遭遇不测,至少已是身受重伤。由之,他不但心慌意乱,而且痛心追悔,不该让慎芳单身冒险,适才的情感伤痕扰在疚痛,再经如此情景,这时,他几乎急疯了。
只见他呆若石柱,立地墙下,双手捧着那块白布,满脸悲愤,双眉紧皱,凤目圆睁,正哑然流泪……
霍地,仰天一声凄啸,朗声语道:“崆峒禁地的贼道,尔等若敢动她一根毫发,我必大发杀心,斩尽除绝,火焚院落……”
语毕,把那块白布,往怀中一揣,双脚点地一弹,跃向墙头,里面是数层屋詹栉比的院房,寂无人声,而许多间房舍的窗口,露出点点灯光,照shè出来,看情形并不像,少无人迹。
这时,他已横发恨心,不管眼前如何危险,就是刀山油锅,也不惜以身去试,当即瞩目一会,没发现动静,于是飞身而下,飘叶似的直向对面的天井落去。
但刚当他落立尘埃,忽闻一声暴喝:“何人大胆,深夜擅闯。”
接着,“哗哪”连声,天井四周地下,钻出四排铁栅,鸟笼似的把仲玉罩在当中,而且上空也盖着了,一块厚铁板,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