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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恍若是另一种令我更加焚心的“趵突泉”游戏。

    随着红色法拉力跑车V9引擎的轰鸣作响,拘留所离我疾速远去。我回头瞥了最后一眼,终于逃出了那可见的生活。此刻,我蓦然觉得,那所谓的可见的生活,其实是生命中最大的谎言。

    女主人一路带我去了三温暖洗桑拿,美容院做头发,商场Shopping名牌服饰……最后是金茂顶层旋转餐厅吃法国大餐。面对眼前的丰盛食物,我狼吞虎咽,风卷云残,整个饿死鬼投胎。女主人见状,掩笑劝我,冬冬,慢点吃,要绅士。我帮你叫了两客特大份牛排,后面还有呢。我顿了顿。她伸手正了正我胸前的红色领结说,这才是我的乖冬冬、帅冬冬、绅士的冬冬!

    吃完两客大份牛排,喝了一大杯橘子汁,我伸直腰,打了个嗝,肚子里满是油晃晃的货色了。这时,女主人才问起我是怎么进牢房的?为何要离家出走?……面对如此尴尬难回的问题,我只能选择沉默。

    女主人说,看,又忧郁起来!你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你不告诉我也无妨,但你的心结一定要解开,不然哪天又偷偷的离家出走,即伤害了我,又伤害了你自己。所以,我刚才帮你联系好了一位心理医生,我想他一定有法子打开你的心灵之门。

    或许,我的确需要一位心理医生,让他告诉我,我究竟是谁,究竟又不是谁,如何才能做想要的我。

    心理医生是位白净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听他说话的口吻感觉医术很高明。他把我领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让我躺在一张睡椅上,然后关上厚实的门,我和他先后陷入绝对的黑暗中。屋子里很静,我能凭借他浓重的鼻息确定他的方位。

    医生走到墙角,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说道,只有在黑暗中我们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因为我们不需伪装,不需摆出一副丑陋的嘴脸迎合生活或者迎合主宰生活的人。难道在黑暗中我们就是真实的吗?不一定,因为在黑暗中我们同样看不见自己,所以我们无法确定此刻的自己就是真实的。说着,医生拉亮了灯,一盏只照shè他自己的昏黄shè灯,光圈之外依然是清晰可见的黑。此时,他和先前的模样截然相反,白大褂脱了,露出招眼的花衣裳,金边眼镜摘了,戴上一副当下流行款的“雷朋”墨镜。脸上的表情也卸下了斯文,换上放dàng不羁。整个感觉就像是在夏威夷海边享受阳光浴的逍遥派。他掏出一根七星烟缓缓点燃,深深吸了一大口,稍顷,烟雾从他鼻孔里慵懒的溢出,在光亮的地方游dàng,黑暗处依旧还是黑暗。

    他望向我说,我在光中,却看不见你,你在黑暗中,却能看见我。你说,光到底照亮了什么?

    他的行为,他的话,我愈发不理解,好像他不是给我做心理治疗,而是自我宣泄。他又拿起一支啤酒自饮起来,话也随之叨叨和晦涩,生活虚虚实实,有梦也有现实。活在梦中的人,是灵魂的快乐ròu体的痛苦,活在现实里的人,是ròu体的快乐灵魂的痛苦。所以,梦不能丢失,现实更不能唾弃,唯一的选择就是两者兼备。能吗?能将梦与现实兼容在同一个世界里?

    他似乎很烦恼的一口喝光瓶中酒,然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难道他的目光能穿透黑暗不成?他就这样持续的盯着我,忽地一头栽倒地上,嘴啃着地毯打起呼噜来。

    我尴尬的躺在睡椅上,不知所措。是不是心理医生都是这般怪异?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心理治疗可是按时间收费的,而且价格不菲,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宠物陪一个醉鬼睡觉。我站起来,想打开门,可怎么也打不开。我朝外又叫又喊又踢,回音大得吓人。这时,医生梦呓般的说,别费力了,这房间是隔音的,好好的睡一觉吧。呼噜又起。原来他是有意为之,其目的是什么呢?我的脑袋像注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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