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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卖狼倒有一手。

    哈哈……yín浪的笑声肆意游dàng在草原的黄昏。

    我呢?安静得可怕,除此之外,便是我的心在默默的流血。我被锁进坚固的铁笼里,放在车尾,随着猎人喜悦的心情朝族群迁徙的相反方向离去。年轻猎人坐在前排仍心有余悸的说,乖乖,差点就成狼爪下的孤魂野鬼,真搞不懂这些狼。老猎人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快点学,再过几年可真的无狼可猎了。

    我趴在铁栏杆上,双眼注视着后方,那逐渐远去的杀戮,那暴尸天地的亲人,那波浪般翻滚的金色草原,那惨烈的血色黄昏……都将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里,永不会被无情的岁月消磨。

    风依旧包裹着我,这是又一股从西伯利亚远到而来的冷空气,与上次不同的是,刺骨很多,与上次不同的是,我再也无法在风中飞翔,成为广袤的内蒙古大草原的主宰。

    就这样,我第一次离开了自由的草原。

    第二章 失语之城(1)

    迷乱是城市的外表,疯狂是城市的本质,失语取代了我对城市的感受,这就是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

    经过两夜一天的颠簸,我被带到一个小村庄,这里是猎人的家乡,他们像英雄般受到村民的热烈欢呼。当村民看见老猎人把我从车厢里拿出来的时候,欢呼嘎然止住,从他们失落的表情上看显然不屑这次收获,于是,人群很巧妙的散去。

    倒是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狗,围着笼子对我探着鼻子狂吠不止,态度十分的傲慢。一只狗说,怎么看他像只狼啊?大部分狗立即回应道,是狼我们就把他煮了吃掉,好久都没打牙祭喽。小部分狗说,他不可能是狼,倘若是狼早就被吓得尿裆了。

    我心想,我现在还会惧怕什么吗?

    一只最年长的狗说,你们都是瞎猜,自从十几年前,村里的猎户大多改行当了农民,你们还有谁见过真正的狼?让我来看看。他对我仔细的嗅了嗅,又用睿智的目光端倪一番,然后对众狗说,都回去吧,是条外乡土狗,没啥稀奇的。话毕,众狗比村民还失望的散去。

    老狗为何没有识出我是一只狼?从刚才对决的眼神中,我知晓他是见过狼的。或许是他老了,眼睛近视了,鼻子长窦了,胆子变小了,或许是他从我眼中看出无尽的悲伤,不忍再次伤害我。不管怎么样,人散,狗散,村庄重归窒息的宁静,这是我喜欢的。

    我被带进一栋灰暗的土屋。一位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迎上来,扑打着老猎人身上厚实的尘土,边询问着年轻猎人可学到父亲的手艺。还没等年轻猎人回答,里屋就涌出来三个叽叽喳喳的女人。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帮老猎人沏了一杯热茶,一个年轻但说不上美貌的女人粘着年轻猎人嘘寒问暖。而年轻猎人只顾抱着最小的一个女人左亲右亲,说她是个女人有些过头,她不过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呀呀女囡。原来他们是一家人,老猎人是年轻猎人的父亲,老太太是老猎人的母亲,老女人是老猎人的老婆,年轻女人是年轻猎人的老婆,女囡是年轻猎人和年轻女人的女儿。看到这一幕,我并没有为他们合家欢聚感到高兴,而是心底的仇恨更加强烈。你们也有亲人,也相互关爱,为何要残杀我们一家狼?难道我们的亲人就是过客,我们的关爱纯属虚构,我们的生命宛如蝼蚁?

    我煞费脑筋的记住猎人一家,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猎人一家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灼得我浑身痛痒。我冷漠无比,也许一辈子都这样了,无法从草原的血色黄昏中走出来。女人们带着叹息的口吻说,这只小狼崽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年轻猎人把我当做宠物变卖的宏伟设想重复了一遍,女人们则是喜忧参半。惟有女囡毫无愁容的逗我玩,却被老太太厉声喝道,难道我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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