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梦里面有我吗？”

    简宁支着膝盖在床边蹲下了，微仰着头看他的睡颜，然后小小声地问，不顾身后还站着秦睿，喁喁地说出情人间的细语。

    “我在这里。”她自答。”在这儿等你呢，你得回到这儿来。”

    没有应答。

    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她松开紧攥的手心，握着一枚平淡无奇的戒指。因为罩着防护服，想要拿起细指环并不容易。等终于拿稳，她松了一口气，话里带了一点羞怯的笑。

    “不好意思，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我就准备好了。”她看着霍彦琛，补完了后面的话。“准备好嫁给你。”

    “霍先生，请你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原本应该在教堂中，在众人的见证下说出的誓词，此刻却在死气沉沉的病房中念起。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祝福和欢笑，甚至连最简单的回应也没有。

    只有他们共同的朋友秦睿为此作了见证。但誓言同样庄严和肃穆。不管这句誓言的最终效力是一天，一个月，或者是一辈子。它已经成了简宁和霍彦琛之间的羁绊了。

    简宁把戒指轻巧地套上了霍彦琛的无名指。

    “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不过我现在裹成这个样子，你也没办法吻啦。先欠一下吧，以后补上。“简宁笑着讲，眼泪却止不住地滚出来。

    医生敲了敲病房门，又指了指腕表，示意时间到了。

    简宁撑着膝站起来，帮霍彦琛掖了掖被角。然后俯身小声地补充：“我的戒指在进病房前就自己戴上了，但我还是想由我的丈夫亲手戴上。我们做个约定，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好不好，一周后你迟到1天回来，戒指上的钻石就多1克拉。你看我特意买的裸戒呢。”

    眼泪滴在了霍彦琛的脸侧，贴着他的颧骨落进枕头里。

    像是他也在哭似的。

    房门又被敲响，医生在催促离开。

    简宁看了一眼门口，又看回床上的霍彦琛，眷眷恋恋地，小声道别。

    “我走啦。真不知道该说你等我回来，还是我等你回来。下次不要给我出这种难题了。”

    秦睿来拉她，无法，她只能迫自己扭过头离开了病房。

    她没有看见，就在她转头的那刻，床上的男人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颊骨处是她的泪痕未干。

    一

    脱下隔离服，秦睿头一件事就是去拉简宁的手——看她手上的戒指。

    果然，无名指上已套了一枚裸戒，和霍彦琛那的是一对的。

    “行啊简宁，动作真够快的，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下午啊，就见宋明那会儿。”

    秦睿登时觉得有些微妙：“你哪儿买的？”

    “路边金店。”

    嘶

    “你买了多少钱。”

    “不多，一对戒1000不到。“简宁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发票，拍到了秦睿手里。”要不找你做见证，彦琛醒了你就跟他说，这对戒指特别特别特别贵，就行了。“

    秦睿心情复杂地扭头看了眼病房里，身价亿万的霍彦琛，现在就套着一个五百块不到的婚戒，躺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