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不怀疑他对你的感情。我并不需要这份感情，如果你喜欢，我让给你没问题。”

    “你可以留在霍彦琛身边，霍家和关家都会默许你的存在，这一点我关悦可以保证。”

    “但我也需要你保证，今后能够留意你的身份。如果是在公开的场合被人看到，或者是被人捕风捉影凑篇诋毁我或是琛哥哥声誉的文章，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

    “——反正，你们圈子里前车之鉴多的很，简宁你那么聪明，应该不必我再挑明了吧。”

    “你以为我只是在虚张声势？那不如这样，我留半个月时间给你考虑，你可以想一想，霍彦琛究竟看重的是他辛苦经营的产业，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妻子”名目。不过是一个名份而已，你不亏。”

    “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你认了，来敬我一杯茶，今后你的戏我捧，你的资源我搭，哪怕是以后琛哥哥玩累了，不玩了，我都替你找个好归宿。”

    “1月1日国内会刊出我和琛哥哥的婚讯，你不妨赌一赌真假。如果婚讯登出来你再来找我，可就不是这一笔买卖了。”

    “简宁，你试过走投无路的绝望吗？”

    “好了，你不是和宋明约了晚班飞机吗，该出发了。好好想一想，在国外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把报纸送到你面前的。”

    录音到此为止。

    简宁把手机一锁，放回了包里，她把旁边的一摞报纸丢到了方几上。

    “关小姐真贴心，怕我收件不及时，连a国当地的华人报刊上都买了版刊登。”

    “霍关两姓喜结亲，青年首富或办世纪婚礼。”

    “多年青梅竹马终修正果，首富未娶原来是因为她。”

    简宁甚至笑了一下。

    “你真应该自己看一看网上的那些报道，笑话似的。”

    她的笑容冷了下来。

    “我现在不就像个笑话吗？”简宁抿了下嘴，把提起的语气用深长的呼吸压下去，她迫使自己像演戏那样，去演一个精干利落的女强人，在该停顿的时候停下，在该质责的时候施压，去用语气，用行动宣告自己的强势。

    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演技此刻却失灵了。

    她只能仰着头，靠深呼吸来压制，以免眼眶里蓄着的眼泪狼狈地落下来。她甚至连说话声都要放慢，放轻，这却掩盖不住声音的颤抖。

    “你在国外和我求婚，在国内和关悦宣布婚讯，你说你爱我。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婚讯，这不过是关悦做戏在骗我？”

    如果没有霍家的默许，那些媒体怎么敢这样铺展地宣扬霍氏如何，霍彦琛又如何。

    霍彦琛的喉头一滚，他也问了简宁一个问题。

    “所以，你答应我的求婚，也只是为了来验证关悦的话？”

    出国，陪他耳鬓厮磨数个朝暮，都是带着这样的怀疑和猜测，都是为了等最后一个结果。

    “是！”明明一千个一万个反驳的理由，但说出口的还是这个斩钉截铁的“是”字。

    “可是没想到霍总是想坐享齐人之福，我赌差了。做霍家少奶奶还成，外室情妇，恕难从命。”她明明是快要哭的模样，偏偏挑着尖刻的话用最玩世不恭的语气讲。

    她的表情和话语在角力，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但霍彦琛还没来得及辨清，简宁已先站了起来。

    她取下了食指上戴了整一周的戒指，搁在了玻璃桌面上。

    左不过是一声轻响，就把两人的过去，所有的誓言和回忆，都在此做了交割。

    “还你。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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