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猝然地抬起头来。
她从镜子里准确无误地看见自己慌措的表情,以及不知几时贴她身后站着的霍彦琛。
霍彦琛手一动,继续动作,把挑起的头发别在了她耳后。
他同样看向镜子里,像是要透着镜的折射,直看进简宁心里。
“你在气什么?”
简宁眯眼,往后踩了人一脚。转身就要回包间。
胳膊却被人扯住了,往后一带,靠在人臂弯里。
简宁看见几个刚推门想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子又被吓得躲了回去
“别闹,这是在外面!”简宁低声地斥,扭着他的手要挣脱。谁知下刻就被人锁着手腕,推进了洗手间旁的小黑屋里。
霍彦琛反手关门,门后一支立起的拖把掉下来,简宁往后挪了挪,踢到一只水桶。
霍彦琛把她推到餐馆的保洁杂物间来了!
“现在在里面了。”
简宁:
手被人钳住了,牵至半空使不上劲,又是被堵在了门墙角落的方寸间,更何况他还动也不动地望着她。
倒好像是在无声纵着她无理取闹似的。
简宁把手向后一抽,这一回霍彦琛把手松开了。没料想,腕子没了拉力,向后一扬正好把手打在了墙上。
简宁疼得抽气。
这顿无名火真是没头没尾的,要跟她杠上了。
“你在气什么?”他第二次问,问就问了,还伸手把她刚拍墙上的手包在掌中,慢慢揉着。语气中分明是无可奈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就和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周末有女人去找过你一样吗?!”简宁没忍住,接着话抖了出来。
揉着手背的动作一顿,霍彦琛定定地看着简宁,表情莫测几易,最后是笑渐渐扩开了,他心情颇佳地问:“所以,你是在吃醋?”
白痴。
简宁把手盘在胸前抱着,也不要人揉捏了。在霍彦琛的春风笑意前,她故意冷肃着一张脸,剖开了问。
“那发带是谁的?”
“关悦的。”
“怎么在你的客厅里?”
“关悦周六晚上来找过我。”
“黎叔说周末没有人来。”
“我以为是你回来了,让黎叔去休息了。门是我开的,他不知道是谁。”
她回来和让黎叔休息之间有什么关系!
简宁的耳尖有些烧,她假装不知,继续盘问。语气却不如先前的冷硬了。
“然后呢?”
“她冒雨来的,说有事要和我谈,我让她在门口说,她就亲了我一下——”
“!”简宁瞪大了眼。
说这话的人明显是带了戏谑的。他欣赏完简宁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补充:“亲在了衣领上。”
难怪,洗衣房衣篓里的衬衫上有口红的痕迹。
“然后呢?”
“然后我去换衣服,让她自便。”
想来沙发缝里的发带,衣篓里的蕾丝手套都是那时候被关悦故意放置的,为的就是让她发现?
这样幼稚的报复。
简宁的脸色缓和了,原本瞪着霍彦琛的眼也垂下了。不必再问什么然后了,如果霍彦琛和关悦有了然后,这个人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她小声地嗔。
“你今天是和谁有约,不也没有告诉我。”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这就算和解了。
“可是这不一样。她想嫁给你。”
“不会了。”
“?”
“关悦这次来就是告诉我,她要嫁给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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