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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明天直接送到建康,措辞委婉些。”庾冰并未回头,朝庾袭道。

    “哎,孩儿知道了。”庾袭虽然还是一脸愣怔,但父亲交代的事情,自是义不容辞的。转身,朝书房走去,走到书桌旁,庾袭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水,落笔在白纸上写了几行秀气的小字。

    已是入秋的时节,褚蒜子准备好了朝廷一应事宜,便着手司马岳入葬事宜。

    “先帝谥号康皇帝,葬于崇平陵。”大殿之上,褚太后下达诏书,群臣无敢不从。此刻,风萧萧日无光,一席白衣的褚太后抱着同样是一席白衣的小皇帝端坐于龙辇之上。两侧皆是身着白衣的羽林郎。

    身着吊服的文武百官数百人跟随在龙撵之后,整个送葬队伍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没有一人哭泣也没人鼓噪什么。老百姓站在外围,观望着,低语着,似乎对于这位年轻皇帝的病逝并无太大感触。他们唯一担心的是眼前龙撵上坐着的这位年轻的皇太后将带领他们走向何方?

    刘建身着吊服,率领几万人马将一栋棺木围在中间,九游辒辌车载着棺木,黄屋左纛c前后羽葆鼓吹,录尚书事何充持节监护丧事。一路向崇平陵走去,等到了陵墓外围,褚太后派遣谒者仆射追谥康帝身前“文献”,并以太牢之礼祭奠先帝。

    “陛下,你放心吧,臣妾答应你,一定好好辅佐耽儿,等到耽儿成年之后,定会还他一片秀丽河山。”地宫里,褚蒜子抱着孩子,站在司马岳的棺木前定定道。

    在朝中折腾了一个多月,此刻的褚蒜子已经不像一个月前那般无助与软弱了,一个多月的生死历练,早已让这个年轻的女子瞬间成熟了起来。

    显阳殿,褚蒜子将孩子交给御侍,开始着手批阅桌案上的奏章。随手在桌案上翻了翻,偶然看到从江州来的一封奏折。

    “领江州刺史,车骑将军庾冰敬上”褚蒜子口中念叨着,打开奏折看了看,等到看完,脸色瞬间不好了。

    “好你个庾冰,因病托辞,拒不奉诏。如此不给脸面,看来完全没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啊。”褚蒜子怒不打一处来,将奏折扔到一边,道。

    身边的御侍不知道褚蒜子是说给谁听的,站在身后,也不敢说话。

    褚蒜子心里忽然一阵烦闷,站起来左右走了几步,心中谋思该如何处理此事。庾冰拒绝诏令,说明她褚蒜子这个太后和司马聃这个皇帝并未得到庾家认可,颍川庾氏驻守长江上游,扼守天堑,自主经营,就目前来说已经成了朝廷心腹大患,若是颍川庾氏犯上作乱,则建康危矣。

    心中一阵慌乱,褚蒜子转头向门口御侍道:“召录尚书事何充觐见。”

    御侍躬身道:“诺。”说完便退了出去。

    “等等。”还没等御侍完全退出门外,褚蒜子似乎改变了主意,朝御侍道。御侍愣了愣,不知太后何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罢了。下去吧”褚蒜子脸上一阵烦闷,朝御侍挥了挥手,道。

    御侍一脸懵的看着褚蒜子,而后反应过来,退出了殿外。

    “叫何充来有什么用?让人看笑话罢了。还是靠自己吧。”褚蒜子心里默叹了口气,念叨道。

    江州,庾冰府。

    天上微微下着小雨,大概是入秋的季节,长江流域开始了雨季,老奴接了一盆雨水,放在沸腾的热锅里煮着。

    庾袭则跪在一旁,往药罐边使劲的煽火,两个药罐放在火上熬着,也不知正熬着什么药。

    “郎君可要仔细些,家主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药的火候不到是会误了药性的。”老奴一边添加柴火,煮着满锅的开水,一边朝身边的庾袭道。

    “放心,伺候了父亲这些日子,这点活计还是没问题的。”庾袭微笑着朝老奴道。老奴撇头看了一眼庾袭,又见药罐里的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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