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年过去了,桓温因为父亲在苏峻叛乱之后反抗叛贼被杀,朝廷特与封赏,桓家自然也得了些封赏,作为桓家长子桓温因此有机会获得一官半职。
这一年桓温在琅琊王属地做个地方小官,桓温自己其实还是非常鄙视的,在他看来男儿建功立业应该置身军营。但桓温带着秀秀,身边还带着弟弟桓冲,如果去军营了,怕就没人照顾他们俩了。
于是勉为其难桓温当了个清水衙门的小官,以此来供养家人。
其实来这当官除了生活所迫桓温还有个很重要的目的,那便是江家老三江衡也调任此地当官了,两人虽然都在琅琊之地,但分属地域不同因此也就很少见面了。
而这一次,桓温明显是有备而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桓温从来就不是那种有仇不报之人。
这些年秀秀跟着桓温东奔西走,虽然生活并不富裕,有时候他们自己还得下地干活,上山砍柴,甚至看人脸色度日,但好歹也算有吃有喝,冻不着饿不着。
桓温对待秀秀早已超越了自己的亲妹妹,深怕秀秀受累c受冻c受伤,每每有重活或者秀秀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桓温均是伺候一旁,半点不敢懈怠。
秀秀其实一直对桓温心怀芥蒂,这么多年了,虽然也还在怪桓温害死了母亲。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年桓温对她的照顾秀秀都看在眼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她,甚至教她读书识字,书法诗词等。
其实有时候桓温想过教秀秀一些拳脚功夫,在桓温看来,生在这乱世,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懂些功夫总会有用,奈何秀秀不太喜欢也练不太会,桓温也就不做勉强了。
这一天桓温身着灰色长衫,羽扇纶巾,正襟危坐着在家看书,正看到尽兴之处时,桓冲突然跑进来,急促地道:“大哥,不好了。”
桓温手里拿着书轻轻放到紫檀桌面上,淡然朝门外跑进来的少年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有失体统。”
桓冲脸色略显难看,白皙的脸蛋已经泛红,大概是刚才从外面跑进来的缘故。圆圆的双眼,笔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看着桓温张着嘴想要说什么,被桓温这么一说像是被噎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低着头,十六岁的桓冲偷偷瞧了瞧面前的大哥,似乎害怕被责备,但又不敢不说似的。
“什么事?”瞧着面前的桓冲涨红着小脸,低着头有话说却又似乎不敢说的样子,桓温气不打一出来,脱口道。
“秀秀,秀秀去找江老三报仇去了。”桓冲微微抬眼,偷瞄了大哥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去,像是生怕被责备似的。
“你说什么?”桓温睁大一双黑亮鹰眼,朝桓冲不温不火地道。
“我们查到江老三今天要狎妓去城西湖里游玩,所以准备回来告知大哥以图报仇,没想到秀秀等不及了,竟然直接去了。我我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因此我猜她肯定是一个人去了。”
桓冲这会儿倒是索性豁出去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说完了。正准备着挨桓温责罚,却没想到桓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站起身来,如飞鸟一般箭步冲了出去。
桓冲见哥哥冲出府邸也赶紧甩开袖子跟了过来。
秀秀知道江播第三子无论武功还是计谋都在其他儿子之上,这也是为何桓温当初能杀了其他两人而唯独被其所伤的缘故了。
正因为如此,秀秀不想害了其他人,她准备一个人来报仇。
湖面上碧波荡漾,三条花船停靠在岸边,杨柳依依,柳絮轻飞。不时迎面走过来几个浓妆艳抹之人,秀秀仔细瞧了瞧,那些女子各个妩媚妖艳,着装轻佻,看样子都是风尘女子。
花船上虽有歌姬莺歌笑语,但却很少见多少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