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慢条斯理的拉开了长桌一边的木椅,偏头看向她,“坐。”
明明是无比绅士的举动,薛凝却莫名的紧张,她咽了咽口水,慢慢摞动着脚步,走向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路北笑了笑,绕过长桌,走到了薛凝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吩咐保姆,“林阿姨,麻烦你了。”
保姆微微颔首,“是,先生。”
薛凝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林阿姨走上前,将手中端着的保温桶放到她面前,揭开。
“呕呕”
薛凝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水,直接就干呕了出来,眼泪也逼了出来。
路北皱了皱眉,立马从椅子上起来,绕过长桌走了过去。
他没想到薛凝反应会这么大。
担心的拍着她的背,“怎么会这样?”
薛凝又连连干呕了几声,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她一把推开了保温桶,又侧身让开了路北的手,回头狠狠的瞪了路北一晚,满腔怒火,“还不是因为你,脑袋抽了,我身体好不好关你屁事。要折磨我,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我现在就在这,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她说完,立马起身,向餐厅门口走去。
路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脸色也沉的可怕,“你是这样想的,你认为我在折磨你?”
薛凝心中酸涩无比,她一时生气,有些口不择言了,可是却不后悔。这才是她和路北之间最真确的关系。
他们根本不应该和平相处。即使怒目相对也好,她也不想看到路北那样温柔,因为她怕,怕自己又会再一次陷了进去。
她用力的挣脱路北的手,睁着大眼,冷漠的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你满意了吗?”
路北沉默了一会儿,一双黑眸沉的可怕,脸色更像是披了一层冬日的寒霜,冷的瘆人。
保姆看着骤变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劝阻,“丫头啊,你误会了,先生真的是为了你好,下午我熬药的时候先生还打来几个电话询问,他是真的对你好。”
她是过来人,在这个如今以金钱衡量的社会待的久了,自然分的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她看的出来路北对薛凝是真情。
薛凝听了林阿姨的话,心里涌出无尽的酸楚,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林阿姨解释,她和路北之间的事不是他对自己好就能解决的。
“林阿姨,你不懂”薛凝紧抿着双唇,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她偏过头闭了闭眼睛,压下眼底的痛苦。
她不允许自己的脆弱被别人看到。忍一忍,再多撑一下,她还是那个打不死的小怪兽。
在保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路北阻止了。
“林阿姨,你去厨房准备一下,等下可以上菜了。”
保姆动了动唇,见僵持的两人,无奈轻声叹了口气,“好的,先生。”
保姆离开后,餐厅里只剩下两人对立着。
路北俯首看着别过头去的女人,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桌上的那碗中药水已经快冷了。
不管怎么样,让她恨自己也好,他也要让她喝下去。
反正已经恨了,他又何必在乎被她多恨一点。
他轻轻启唇,冷冷的甩出一句话,“度假村的资金还有一笔未打药喝不喝你说了算。”
薛凝浑身一震,心也凉了半截,她转回头看向路北,那双黑眸里盛满了不可思议,“你威胁我?”
路北如实回答,“是!”
说完,他转身绕过长桌做到了之前那个位置,不在去看她。
他怕在看下去,会忍不住心软。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