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战机,但是周围的平民和那些不幸遇难的护卫队员喝水时随意一转头,就看到一截残肢挂在倒塌的房屋一角,龙云很奇怪的没有感到恶心c却生出了几分愤怒;这些伊拉克自由党人,他们是真的为了达到作战目的c还是已经堕落到了为杀戮而杀戮?
但是,哪怕他们的作为,已经把小村子变成了人间地狱,可是巴赛尔中尉说要“活埋那个人渣”,他们真要这么干吗。
在战斗之后的村庄c或者说是废墟里站着,龙云这时候已经基本适应了眼前一片混乱场景,他踏着碎石和尘土走过一片狼藉的砂土路,很快就找到了提着铁锹卖力干活的巴赛尔,眼见他和年轻人已经把坑挖了有半人深,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趁中尉放下工具喝水的当儿凑上去问了一句:
“那个,——中尉,你们真要活埋那个飞行员吗。”
“嘿,我真想活埋这该死的自由党!”
听到龙云的问题,中尉恨恨的转头看了一眼土坑,他吩咐年轻人再把坑挖深点,然后从衣袋里摸索出一直烟卷来叼在嘴上。一边翻找打火机,巴赛尔向一旁走开几步,察言观色的龙云也抬脚跟上,其实他已经通过意识窥探得到了答案。
“但是,不行啊;怎么说也要拿这些人去交换俘虏,不是么。我就是要吓吓这些人渣,——嘿,先生你知道么,这些信自由党的家伙有多白痴,我把他赶到个不够一人深的坑里,然后往里面填土,他们都能吓得屁滚尿流!”
“呃,那个”
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形,龙云觉得这些自由党大概是有点吓昏了头,所以才会表现的很白痴,他确定了巴赛尔中尉只是说一说气话c或者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做出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事情,才心情稍好的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在战争这种摧毁一切的力量面前,要想维护起码的人性,有时候也的确是太难了。
自己就来自于一个曾经饱受侵略的古老国度,如今又亲身经历了战争的可怕场面,刚刚询问了“美洲虎”飞行员的处理方式,龙云这时候的心情看似沉重,其实却又非常矛盾而难以自拔。
回想过去的人生经历,不论是在博物馆c还是在影视中,眼见侵略者c或者施暴者的残忍行径,龙云的血液就会一阵阵沸腾,想要抓住敌人刀砍火烧c剥皮抽筋的可怖念头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然而想到历史上的一场场惨绝人寰战争,又有多少始作俑者真正能被绳之以法c受到正义的审判和裁决,“日本战俘生活记录”之类的不良材料就再一次刺激了他的神经。
面对穷凶极恶的野兽,是该杀戮,还是该宽恕?
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无法回答。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两种做法,哪一种才更正确,哪一种才更对得起无辜死难的无数生灵,又到底是哪一种,才最符合人类最本质的思考与抉择。
但是不管怎样,杀戮也好,宽恕也罢,死去的人却终究不可能再活;遍地疮痍的战场,也不可能轻易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从远隔万里的东方而来,甫一踏上中东的土地就遭遇战斗,真正投身作战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真正安静下来,龙云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协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突然穿越来到战场的局外人。
纷繁芜杂的念头充斥脑海,他有点昏昏沉沉的和中尉一起离开掘坑现场,在一截残留的土坯墙边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看向太阳开始西斜的无垠晴空。
和平行世界里的空中战斗相比,现实世界的这一场内战,给了龙云莫大的心理刺激,他现在不禁在回忆这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他所见到的黑压压敌机,四处奔跑的无措平民,被炸弹命中而四分五裂的卡车,还有那带着尖啸出膛而去的复仇子弹。
呛人的硝烟挟裹一丝血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