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非常突兀,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刚刚目睹了刘腾飞怪异疯癫的两个人,还在度假村里犹疑不定的思索。
然而这时候的他们,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曾注意到,就在不知不觉之间,现实世界的运行轨迹再次出现了细不可察的微小更迭。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刚过。
距离北京万里之遥的莫斯科,经历秋天第一波寒潮的苏维埃社会主义俄罗斯联邦首都,洁白的雪花在空中随风飘散,路上的市民也都是行色匆匆。
位于偌大城市近郊的一座花园里,上午的阳光透过绵密的阴云,纷乱而迷离的洒落在刚刚被降雪覆盖的草地和石子路上;微风吹拂中的落叶松和白桦树之间,晶莹的雪花四处飞舞,仿佛让整座墓园都平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吱嘎——,吱嘎——”
皮靴踩实积雪的声音,整齐而又划一;身着毛呢大衣的仪仗兵们,军容齐整的缓步行走在烈士墓园的中央道路上,肩膀和军帽上的雪片时时抖落,缓缓飘落到地面。
行进在简短仪仗队列最前端的三名士兵,表情肃穆,仪态庄严;在左右两名肩扛锃亮sks半自动礼宾枪的士兵护送下,中间士兵的肩上扛着的,是一面带有金色镰刀铁锤c空心五角星图案的正红色旗帜。挟裹雪花的冷风吹拂下,旗帜飘扬,军容肃穆,一场简洁庄重的祭奠仪式,即将在这里开始。
这里。是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一座空军烈士墓园;在墓园里安葬的都是自十月革命以来,在捍卫伟大苏维埃的历次战争中为国家和民族英勇捐躯的空军指战员们。
冷风继续吹拂,空旷的墓园里十分寂静,此外还带着些许清冷的寂寞。
站在距离主路不远处观望片刻,负责墓园看管的一位老人。这时候虽然是感到了有些刺骨的寒意,却仍然搓了搓手c又紧了紧厚重大衣的衣襟,然后就开始自己每天的例行巡查。在这里担任了十多年的墓园管理员,当年也是一名光荣红空军士兵的他,虽然服役时也很不服气那些驾驶战鹰在天上撒野的飞行员小子,可是如今和这些曾经共同服役于同一支伟大军队里的战友们为伴。又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心里的感慨却是多年来都未曾消退。
是啊,埋葬在这里的小伙子们,毕竟是不能和安葬在新圣女公墓里的阔日杜布c波克雷什金这些头号王牌们相比,可也都是为了国家而英勇捐躯的硬汉;都说“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和这些长眠于地下的战友们相比,得以活到风烛残年的自己,这又算是一种幸运抑或是不幸呢。
一步步走过初雪覆盖的草坪,老人的手抚摸在一块块擦身而过的洁白大理石墓碑上,带下片片凉冰冰的积雪;这里的每一块墓碑,每一个好小伙子他都认得,这么多年来就像是自己的亲密家人一样的熟悉无比c印象深刻。
“——立正!——举枪!”
聆听远处传来的号令声。老人的步伐依旧从容,来到这一大片白色墓碑的尽头附近;这里的墓碑还是整洁如新,上面也没有任何字迹,是为了今后迁入此地而预留的位置。——当然,看眼下这世界的形势,这个庞大国家的上一场战争还是快四十年前在阿富汗打的,这墓园里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新来者了。
仿佛是有些怅然的在原地站定,注视眼前延伸出去的几排空白着的大理石墓碑,老人耳边传来清脆的空旷枪声,这是仪仗队在鸣枪祭奠;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身。苍老的面颊上,似乎有泪水在逐渐滑落。
这致敬的枪声,同志们,你们还能听到吗?
啊,那些光荣的时代。终究还是成为被忘却的历史了吗
“礼毕——!收枪——!”
伴随枪托砸落地面的铿锵声,整齐划一的队列持枪肃立,两名一组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