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该死!”,想要伸手拉他,却听见一声弓弦响动,弗雷泽啊的一声惨叫,后背中箭。杰森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站起身来把手中短斧掷了出去,正中弓箭手的额头。
这时,刀疤脸也已经绕过了马车,鼻中发出野兽般的哼哧声,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一把拨开弗雷泽的身体,挥剑便砍。
杰森眼见这一剑不高不低拦腰砍来,自己两手空空无法格挡,连忙仰面躺倒。
剑身劈进了马车的侧面木板,剑尖却划破了拉车那匹马的后臀。那马感到疼痛,“咻”的一声嘶鸣,向前狂奔了起来。
杰森心中暗想:“要想活命,这是最后的机会!”一跃而起扑上马车。刀疤脸这一剑用尽了全力,深深嵌入了木板里,使了两次力都没能拔出,见马跑了起来,只得跟着跑动,手上却没有松开剑柄。
杰森爬上了马车后,抓起散落的各种衣物,劈头盖脸地朝着那刀疤脸扔过去。无奈衣物太轻,刀疤脸左手将其一一拨开,右手依旧死死抓住剑柄不松。
杰森这时摸到了一件物品,入手感觉颇为沉重,心头想着“就是你了”,右臂假装作势一挥。刀疤脸抬手要挡,却挡了个空,再一抬头,脑门“嘣”地被那东西击中,紧接着右手又是一痛,却是狠狠挨了杰森一脚。他只好松手,追赶的脚步也慢慢停了下来。
杰森这时再看那件东西,竟然只是半块黑面包,有两个拳头大小,滴溜溜地滚到路边草丛里不见了。
刀疤脸眼见追他不上,顿时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他用两根手指比划着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杰森,横掌在脖子上做了个“你死定了”的动作,狞笑着转身离去。
杰森这才一屁股瘫坐在马车上,长吁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脚微微颤抖着,已经不听使唤了。心想这下实在惊险,自己记忆全失,昏迷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一醒来就遇到这么一遭危险,能够逃出生天实属侥幸。又想到弗雷泽好端端的一个阳光少年,惨遭不幸,心里不禁一阵黯然。
他见那柄长剑依旧嵌在马车侧面木板上,随着马车的行驶,剑柄还在上下颤动,于是赶忙伸手取下来仔细端详。
这剑入手十分沉重,整个剑身由精钢打造。剑刃前半部分十分锋利,上面还有磨刀石划刻过的细小印痕。后半部分则未开刃,在戴了皮手套的情况下可以放心的握住。护手很长,被精心地涂成了鲜艳的红色。包着皮革的握柄几乎跟小臂一样长,以便双手持握。柄头则是一个菱形,里面灌了铅,增加重量以保持挥剑时的平衡。
整个长剑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但材料c尺寸c做工都很考究,一板一眼,注定是一把为战斗而生的实用性武器。
驱车走了一会,心里逐渐恢复了平静。回想起刚才自己独斗四名强盗的情形,虽心有余悸,但觉得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又想起一路上弗雷泽不断说起的夏比镇,应该就是朝着这条路前进。
“至少先去有人烟的地方歇脚,之后再做打算吧。”他这样想着。
幸运的是一路上没再遇到任何动静,也没有岔路出现。伴随着林中忽远忽近的鸟鸣,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后,这条土路开始下坡,马车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再往前行,眼前逐渐开朗起来。远远看到山坡下有一片平原,一条小河横穿而过,沿着河岸坐落着几十户人家。
在小镇的外围竖立着一根根原木作为围墙,已经残败不堪,有的地方原木倒下几根,有的地方干脆就空着一段。镇子外零散有几片田地,种着卷心菜和芜菁。
小路直通镇子,有几个劳作的农民看到杰森后,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杰森拦住一人问路,得知这里果然是夏比镇,再问镇中是否有旅店,对方指着镇子说:“沿路直走,到河边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