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兄买进府里的是多少两”郑老太君说着,便将那账簿掷在了地上。
郑老太君将账簿掷于地上,本已经说明了她的气愤了,自然,亦是没有给迟采青留有半分的颜面。那迟采青的脸红了红,却只是悄然看了看绿凝的反应,绿凝知她今日前来,本是想要耀武扬威地向自己炫耀她的得宠一事,然而却不想发生了这般事情,自然极为尴尬。绿凝终是给她留了半分的余地,当下别过脸,没有去看那摔在地上的账簿,更没有去看迟采青一眼。
这边到底是盼儿俯下身来,拾起了那账簿效与了迟采青。迟采青翻了翻账簿,脸色便立刻由红转白,不待一会子,便气得她全身哆嗦了起来。
“我把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迟采青合了账簿,重重地扇了那迟贵一个耳光,怒道,“若不是看在你爹年岁如此之大还要豁出一张老脸来求我的份儿上,我如何会替你求这个差事你倒好,不仅不学好,却还要以假充好,竟是暗自高抬了东西的价格,还冒充他人之名提了银两。你说,那些银子哪去了,哪去了”
说着,又不禁气得使手去捶那迟贵。
那迟贵眼见着东床事发,早已经吓得全身虚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会子被迟采青骂着,推着,竟是两腿已然发软,站都快站不住了。
“我在问你,这些银两都在哪里,还不快快取了来,还给人家再把多出来的交还给府上”迟采青恨恨地说道。
“二,二夫人,那些银子没了。”迟贵的声音里都带着股子哭腔,说道。
“没了哪去了”迟采青微怔了怔。
“大半都让我给赌输了,还有部分却是让我都花在万花楼的小江南身上了。”那迟贵嗫嚅着,终于说出了口,然后便捂着脑袋,懊悔地蹲在了地上。
“你”迟贵这一副样子倒把迟采青气得连话也说不出,她紧紧攥着这账簿,在地上踱了几步,然后抬脚,重重地踢了过去。
这迟采青到底也是武将家女儿出身,竟是将那迟贵踢得仰面倒在地上。
“老祖宗,”迟采青铁青着脸,说道,“这不长劲的东西倒是丢尽了我的脸,还请老祖宗从严处置,采青这里,却是给老祖宗您赔罪了。”
说罢,便跪倒在地上,哭泣个不住。
“快起来罢。”这郑老太君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当下便唤起了迟采青,叹息道,“我自不是心疼这几个钱。只是你瞧瞧,已经多少年了,竟是用这等差的燕窝来糊弄于我,这等人如何还要用得”
“老祖宗说得是。”迟采青一面擦拭着眼泪,一边点头,“都怪我,只是想着我那叔伯老年得子不易,便厚着脸皮来求您老人家,谁想竟是这般无赖的东西。真个儿是恨死我了。”
那郑老太君见迟采青如此悲切,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些甚么,只唤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迟贵拖下去,打他二十棍子,让他长长教训,逐出府去罢。”
不过二十棍而已,已然算是给了那迟采青天大的面子了,迟采青心里自然有数,怎奈当着绿凝的面儿上,已然颜面尽失了。
这边盼儿自是扶着被气了一通的迟采青回了院儿,唯留得那绿凝与郑老太君,还有那在房里未曾离去的刘七儿尚在屋中。
“颜儿,余下的你自处理罢。”那郑老太君给气了一下,便也不愿再管,只挥手让绿凝做主。
绿凝自点了点头,说道:“刘七儿,你手上所持的这等头盏燕窝,你可能收得到”
那刘七儿连连点头,道:“能的。”
“若是给我侯府,要多少钱一两”
“这”刘七儿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绿凝,心里自知这位容夫人虽然在一旁默不作声,但很明显是在侯府占了主导地位,若是日后的生意都与她打交道,自己很明显便是攀上了大财主。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