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丹团团围得住了。
苏尔丹
纵然知道苏尔丹是为了取洛瑾性命而来,但看到这么多人将苏尔丹团团围住,绿凝的心里还是有些替苏尔丹担忧。
苏尔丹抬眼,瞟见了绿凝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心中,竟无端地动了动。
世事已过境迁,苏尔丹,你我,竟已然隔了如是之远了么
洛瑾纵身,抱住了绿凝运气朝着前方疾步而去,绿凝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苏尔丹的身上。直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远,直到那棵棵树木完全挡住了绿凝的视线,直到丛林那端传来了阵阵的喊杀之声。
绿凝的心,像是被划伤了一道伤口,看不到有血渗出,却,疼到她无法呼吸。
明明不是生死相隔,却为何会觉得有如此遥远的距离她以为换了双看这世界的眼睛,换了个活在这世间的躯体,便可以不再有杀戮c不再有心痛,却为何让那些曾经的快乐与明朗都改变了模样
自己看不到的那个时间与空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绿凝突然间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有如牢笼般的“碧云宫”,她想要挣扎,却总是寻不到可以走出的出口。
回到了北靖侯府,已然是寅时了。
天空的深邃被天边那抹浅青所慢慢驱赶,慢慢地变成了鱼肚白。而侯府却依旧亮着一排排的灯盏,门口有诸多家丁在此守候张望,见洛瑾与绿凝回来,个个都拥了上来。
“快去禀老太君,说侯爷回来了”丁伯喝令着小厮,一面与众人围着洛瑾走向府内。
“放我下来罢。”绿凝亲见这么多的人瞧见洛瑾抱着自己,心下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谁知洛瑾却根本不睬她,只是自顾自地抱着她,走向“麒苑”。这“麒苑”乃是洛瑾平定了边疆战乱之后,永嘉帝亲自提笔御赐的匾,乃是洛瑾的书房。因着平日里公务繁忙,便差下人们在书房后面收拾了一间厢房做为卧房,每日,便在此休息。
丁伯见洛瑾只是抱着绿凝,料想是人家夫妻伉俪情深,亦不好多嘴,只喊了常跟随在洛瑾身边的小厮洛安去喊郎中,将洛瑾二人迎进了卧房。
洛瑾进了卧房,方才将绿凝放了下来。
“你的伤,要不要紧”绿凝虽然有心怪洛瑾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抱着自己,让自己如此害羞,却又因看着洛瑾那半片被血染了的袖子而心生不忍。所以脚一落了地,绿凝便想要去看洛瑾的伤。
还不待洛瑾回答,书房的门便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侯爷,我听下人们说您受了伤,可是要紧”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竹青色的衣裙夹着那股子香风直扑向洛瑾。
绿凝险些被这人撞倒,少不得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了身子,抬眼看去,却果然是迟采青。但见这迟采青只半挽着发髻,眼睛微肿,脸上亦来不及施任何的粉黛,身上亦只随意披了件竹青色的长袍,神色紧张地去看洛瑾受了伤的胳膊。
“无碍的。”洛瑾的身子紧了一紧,下意识地向一边避了避。
“可是那些损贼伤了侯爷”迟采青却一把揽过了洛瑾的胳膊,见洛瑾的袖子已然被血染红了大片,迟采青未免急了,“侯爷定不能放过那些损贼,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才好”
“此等事务,自要依军法处置。”洛瑾淡然说着,收了收胳膊,“你且回去休息罢。”
“丁伯,还不快唤郎中来”迟采青却根本没有把洛瑾的话听进去,反而转头扬声喝斥丁伯。
那丁伯果真是伺候上位主子的,自然识得大体,今早就见洛瑾是抱着容夫人回来的,自然知晓两人眼下的感情已然非同一般。好歹,人家容夫人亦是正室,平素里因着不得宠,众人方才对那迟采青有着几分忌惮,而眼下这迟采青当着容夫人的面儿便如此意气风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