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地叫,叫得人心里直落泪。一屋子的囡囡,彼此心疼,彼此依靠温暖四年了,谁离开了都舍不得呢。
她盘腿坐兰花前,抱起了两只猫,小声说道:“没事,我们还能在一起很多很多年,我们都努力多活一些年。”
晚风哗啦啦地吹过树梢,月亮挂在枝头,温柔地洒进一院柔光。
活着啊,本来就是痛并快乐的事。
——
偌大的公寓里静若无人。
容湛站在窗前,一直静静地看着远方的灯光。指间的香烟快烧到手指了,他还没动一下。
“先生,水放好了。”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湛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缓缓举起手里的烟,盯着那点火光看了几秒,低沉地说道:“都出去吧。”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都走了。
这回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容湛又点了根烟,直到吸完了,这才转身走向浴室。
宽敞的浴室里安放着一只白色浴缸,容湛脱去衬衣,背上大片的伤疤露了出来。那年落入水潭后,叛军不仅对着水潭里打了上百发子弹,最后还动用了水无法熄灭的燃烧弹,烧掉了半边山寨,逼问进寨子的到底有哪些人。
他中了四枪,有一枪差一点打中心脏。脸和左臂被燃烧弹烧伤了,是寨子里的老人救了他。
因为无法送他去正规大医院,寨子里的人悄悄地请了一个医生上来,给他动了手术,取出子弹。但是医生根本不敢带药上山,手术一完成,马上就离开了寨子。
后来,全靠寨子里的人用草药和丁医生留下来的一点药物给他治疗。伤口感染之后,昏睡了半个多月才醒过来。
丁醒医生和容大伯的尸体当天就被对方带回去谈判了,对外宣称他也葬身火海。
之后长达两年的时间,这个小国一直处于动荡和恐怖之中,炮火烽烟,不得一日安宁,他被困在了这个陌生的小国内。因为没有正规的治疗,他的复健漫长并且痛苦。并且失去了身份和能联络到家里人的一切办法。
前面两年,他如同坠入地狱。
后面两年,他终于恢复了敏捷的身手,融入了当地人中间,找到了和特战队联络的方式,找出了隐藏于其中的内鬼。九死一生,也不过如此。
他的身上再度披上了耀眼的光环。只是失去的四年,其中的辛苦和艰辛完全无法向外人道。
这满背的伤痕,还是去年才开始接受系统的治疗,切除疤痕组织,植皮……前后十多次手术,才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像个人。
他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冷水浇到脸上,洗去了脸上的伪装。这是上头的意思,他的名字和身份还没有正式公开,得等到所有牵扯进去的人都安全之后,他才能正式回归。
他回到这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慕绾绾。
她在这里,所以他回来了。
但是他又担心,她已经和官凌止有了感情,生活平稳并且幸福。若是那样,他会退让的,只要她过得好,有人疼她爱她,确实比跟他在一起要好。
只是,慕绾绾今晚拿着手机对着他的照片说话的那一刻,让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慕绾绾啊,她一直是他的信仰,就算是在地狱之中,他也一直想着她,想要回来再见见她。他还没为她做过什么呢,怎么能闭眼蹬腿,一走了之?
他没泡多久,很快就擦干水,上了药,回到了窗口站着。
这几年,他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无眠之夜,就是这样看着远方的月光,想着远方的她,这才一路坚持下来。
明天,还去见她吗?
或者,她明天会不会来?
他可是连治病的钱都交了呢。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