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如果他没有的话,应该是陆燃和易子悠。他的心一沉,冷冷地笑了一声,陆燃这个人,还真是见缝插针啊,他本就怀疑,为易父解围然后登堂入室这件事,绝对不止这么简单,现在看来,果然是他计划好的吧。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门铃响了,顾梓修箭步走到门口,面容冷淡地开了门,易子悠看到他,立刻担忧地问:“你们聊好了?我爸说什么了?”
“没什么,伯父已经同意了。”
“真的?”易子悠惊喜地跳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顾梓修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才的不爽也几乎是瞬间就被喜悦替代了,但是眼一瞥,看到在一旁站着的陆燃,言语又冷了一分。
“你们去哪儿了?”
“我妈说没洗洁精了,我就去楼下的超市买了。”易子悠从陆燃手里接过袋子,小跑着往厨房走。
客厅陷入了沉寂,顾梓修皱着眉,冷眼相对,还没开口,陆燃却突然笑着举起手作投降状,讨饶道:“我认输!”
“什么意思?”
陆燃无奈地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五个字:《乐府诗集二》。
“刚才我们经过书店,她看了几眼,买了这本小册子,然后在她进超市买洗洁精的时候,让我在外面看一下这本乐府诗集的第二十八页。”
顾梓修愣了愣,从他手里接过这本不过手掌大小的薄册子,翻到二十八页,看了几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陆燃一脸吞了翔的难看脸色,瞥了个白眼,斥了句:“活该”,然后步履生风地走到客厅地沙发上坐下看起了电视。
小册子放在桌上,还翻开在第二十八页,那是陆机的一首小诗。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嫂叔不亲授,长幼不比肩。
劳谦得其柄,和光甚独难。
周公下白屋,吐哺不及餐。
一沐三握发,后世称圣贤。
这首诗的名字,叫做《君子行》。
嫂叔不亲授,所做非君子,易子悠啊易子悠,顾梓修不禁感叹,连拒绝人,都拒绝得那么含蓄。
“顾梓修,我是真觉得,你捡到了个宝。”陆燃随手拿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用得着你说。”顾梓修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
“不用这么忌惮我,我本来也就图个好玩而已,因为我真的挺喜欢看你愤怒的样子,那给我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哈哈哈,不过,你真正的对手,恐怕不是我。”陆燃说完,阴笑了两声。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陆燃诡异地笑了笑,卖了个关子,啃苹果啃得兴起。
顾梓修明白他话里有话,暗暗皱了眉头,攥着杯子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力道。陆燃虽然有时过分,但顾梓修知道,他不是个喜欢说假话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就证明,绝对有一个危险的潜在力量在等着他,那个人,会是谁呢?
那一夜,陆燃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面,望着小镇昏暗的夜色,微微叹了口气,打通了那个电话。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第一次,他的语气如此严肃而沉重,第一次,表情没有那么玩世不恭。
“为什么?”
“他俩之间,不是你可以介入的。”
“如果我不呢?”
“那么下次再见,我会站在他们那一方。”
手机里陷入了沉默,接近一分钟,还没有回应,陆燃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当初一时兴起,揽下这件事,纯属好玩,想要看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梓修炸毛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