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伴随着她的一声闷哼,花瓶重重地撞上她的肩膀,而后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碎片飞溅。
“悠悠!”顾梓修没想躲,但也没想到她会护上来,看到她紧皱的眉头,顿时心提了起来。他很久不曾有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了,五年来,这是第一次。
“没事。”易子悠脸色煞白,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剧痛,跟骨头裂开了似的,但不想看到父子反目,她只能装作没事。
她痛不痛,顾梓修一眼便明了。
“我们去医院。”顾梓修抱起她就想往外冲,却被站在一旁的母亲拉住了。
“这里离医院有点远,你这种状态,我不放心你开车,梁医生在的,让他来看看吧。”梁景天是顾渊的私人医生,平时就住在顾家,家里有什么大病小患的,都是他照看着。
对于他的医术,顾梓修还是相信的,而且也不忍易子悠疼一路,于是抱着她往楼上走,脸色铁青地让保姆去把梁医生找来。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梁医生就来了,认真查看了好久,终于眉头轻展。
他收拾好物品,走到顾梓修面前,抚慰道:“还好没有骨折,只是因为重击造成了肩膀软组织损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开了点药,已经让张妈去买了,具体照料事宜我会和张妈说的。”
“不用了,和我说就好了。”因为医生的话,顾梓修的心才放下了一些,但脸色还是不甚好看。
梁景天愣了愣,没想到顾梓修会亲自照料,但还是如实地把注意事项告知了他。
不知是吃了药还是今天一天的压力太大,易子悠恍恍惚惚地就入睡了。顾梓修帮她盖好薄被,沉沉地叹了口气,走出房门下楼倒水的同时,却发现顾渊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
客厅里很昏暗,昏黄的灯光下,顾渊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顾梓修从来不曾看过他这样的一面,对于他而言,顾渊一向都是严肃而高高在上的。
“她睡了?”看到顾梓修下来,顾渊熄灭了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靠坐在沙发上,似乎有些身心俱疲。
“嗯。”顾梓修倒了两杯水,做到另一侧的沙发上。
顾渊动了动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看到她的举动,他不可谓不震撼不惊讶,只是长久以来的婚姻观,让他无法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
“爸,这段时间以来,要说争锋相对,也不少了,今天咱就摊开来说说吧。”顾梓修难得地拿起了顾渊放在一旁的香烟,缓缓地点了一支,吸了一口,皱眉,吐出一圈薄薄的烟雾。
顾渊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顾梓修无奈地笑,四下无人,他也不太在意面子问题了。
“去美国的那年,努力读书c努力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想起她,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所以烟和酒就都学会了。”他一直会抽烟,只是重逢后,似乎才慢慢地断了,一是他已经不需要烟来排解寂寞,二是他知道易子悠不喜欢烟味。
顾渊胸口一阵抽搐,那年他去美国之后,除了刚开始以外,并没有多大的反抗举动,竟然还认真地读起了书,拿了众多的荣誉,教授都纷纷称赞他的天分和毅力,希望他能继续留校深造,这让当时顾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个女人,对于他而言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没有她,顾梓修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可是现实竟然是如此。
他并不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是错的,事业为重的道理,他也总觉得,儿子总有一天会懂。但是现在看着儿子抽烟c眉头紧皱的样子,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心疼。
“爸,您还记不记得,我到美国的第二天,您和我说的?”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昏黄的灯光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