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首先，我要对你说的是，无论怎样我都相信着自己的学生。”看着因覆满阳光而看不到右眼的候笑然，陈远斌严肃的说道，“其次，我希望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向老师隐瞒。老师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有些事是可以理解的。”语间顿了顿，陈远斌掏出了裤袋里的手机放在候笑然的面前，“记住，不要向我隐瞒。”说完，他便打开了屏幕。

    虽然嘴上说着要相信自己之类的话，但是陈远斌依然不眨眼的观察着候笑然的表情，一旦发现什么，是或否就会向自己显现。

    谈不上失望还是高兴，面前的候笑然在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并没有显出什么表情，反而令自己疑惑的是，候笑然在看完相片后十分冷静的对陈远斌说，“老师，您是怀疑我和张渝？”

    从未预料过面前的半大少女竟然会一上来就问自己这种问题，陈远斌不禁发了发楞，“啊说不怀疑是假的，不，我们之间不要谈怀疑这个词。我只是觉得有些问题想要问罢了”

    看着眼前说话漏洞百出的班主任，候笑然不知是蔑视还是发自真心的笑了笑，说：“我和张渝的事情是真的，至于照片上的那些事，老师您刚才自己也说了可以理解。”像是发坏般的弯了弯腰，候笑然突然话音一转，冷声说，“那么，在这件事上我和张渝并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张梦成。”

    听着候笑然开始甜美后来冰冷的话语，陈远斌憋在口中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总不能直白的对学生说“你们可能因为被偷拍怀恨在心，杀人灭口”什么的，这样的话连自己想想都有些狗血。但事已至此，有些问题必须问清楚。

    “笑然，事关人命，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伤害了你和张渝的，我提前说声对不起。”

    看着一脸诚恳且严肃的陈远斌，候笑然善解人意的说，“老师，我都明白，只不过”有些为难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没什么了，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和张渝的事情确实老师可以理解，但是晚上放了学尽量回家，至于为什么你可以明白吧？”

    见候笑然点了点头，陈远斌继续道。

    “好，那我就直接问吧。候笑然，被偷拍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刚刚我给你看照片时，还是之前就已经发现了？”

    “我今天第一次看见，说实话确实挺吃惊的，一开始还没看懂照片上到底是什么，但仔细看才发现是我和张渝。”

    “吃惊”

    “也就是说刚刚我给你看照片的时候你才知道？”

    蹙了蹙眉，候笑然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陈远斌答道，“是。”

    “刚刚才知道”推测的线路才刚走两步就断了线，既然候笑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那之后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攻自破了。可在今天之前，他们真的没有发现张梦成偷拍的事情吗？

    想了又想，陈远斌有些生硬的问道，“虽然可能没有用，但是昨天晚上放学后你和张渝去了哪？”

    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回答的事情，候笑然的嘴张了张又合了上去，就是这一处细微的神情被陈远斌捕捉到了眼里，“果然”

    “陈老师，您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是我和张渝放学之后就各自回了家，但问题是我这么说您相信吗？”思考了片刻，候笑然说出了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自己说什么都没做，又没有人可以证明，那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刚刚升起的奇妙感觉随着候笑然的话再次沉寂，“是啊，放学后虽然有的人组团回家，但分开后是否真的回了家，就算是他们家长的回答也没有用吧”

    看着面露纠结之色的陈远斌，候笑然突然说道，“陈老师，关于张梦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