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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过量填充海绵而膨胀得面目全非的古典洋式沙发在承载了两人的重量后竟显得稍稍有些低矮。
依旧保持着相拥而坐的姿势,颜明和纪秋鸣就像一座连体雕塑般久久没有动过一丝一毫,似乎一旦分离再也无法重回旧日。
“对不起。”闻着虽被雨水冲洗但依然清香怡人的发丝,颜明温柔的说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将双臂紧紧环绕住爱人烫的令人有些难受的脖颈,纪秋鸣稍稍扭动一下跨坐在颜明腿上的腰部,轻声道。
看了看窗外迷蒙的夜色,颜明的手不禁加大了些力度,“为了之前,伤害过你的话。”
温柔的将手自宽阔的肩部滑至结实的背部,纪秋鸣微微笑道,“颜明啊,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愿意听。”
“曾经有这样一个三口之家,爸爸,妈妈,女儿,他们非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爸爸是工厂里的经理,平时虽然忙碌,但在回家之后仍然会和已经身高过腰的女儿玩骑大马的游戏,一边爬着还一边学着马的叫声。妈妈是一名报社编辑,她优雅的文字征服了无数读者的心,她人生第一本书的名字就是以她女儿的名字命名的。”
看着阴暗的墙壁,翻转的视线下模糊的影子就像挥之不去的往事一样扭曲,腐烂。
“但是,
突然有一天,从来没吵过架的爸爸妈妈第一次争吵了起来,一向温柔的爸爸妈妈就像遇到什么绝对不可调和的事情一样满面通红的大喊大叫着,任他们的女儿在旁如何哭泣都无法阻止他们的争吵。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一个月之后的一天,这个幸福家庭的一员永远消失了,妈妈在下班回家的路途中遭遇车祸,在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
而女儿的爸爸也从那一天起,开始酗酒成瘾,原本帅气的外表被满身的酒气和肮脏的秽物所掩盖,到了女儿十五岁的时候再也没有几次可以在家看到自己的父亲。只有当自己的生活费快要用完时,自己的父亲才会抱着一摞财搁在自己面前,然后再次消失。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究竟从哪里得到的这些钱。”
悲凉的话语声渐渐低沉,最终消失,仿佛这个异常简短的故事就以这样一个不算结尾的结尾收场了。
“那那个女儿后来怎么样了?”抚摸着倚在自己怀里那柔顺的乌发,颜明问道。
没有回答,他只感到那只伏在自己背后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他又继续说道,“那个女儿并没有忘记妈妈的死,她知道妈妈的死并不是一场意外,自那以后她开始搜寻各种证据,资料,最终决定自己亲自深入毒穴。而现在,那个故事中的女儿正躺在我的怀里,她的唇再一次被无情的攻陷。”话音刚落,颜明再一次将自己的唇贴到了纪秋鸣的嘴边,成功的完成了预料的结尾。
“是啊,那个女儿在某一天晚上趁着爸爸酒醉,悄悄进入他的房间,她终于知道自己妈妈死亡的真正原因,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爸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那一天起,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复仇,一定!但是,绝不可以”
即便再不舍,美丽的事物终将化作一撮泥土,无法控制的终于被理性压制下去,纪秋鸣将自己的嘴唇强行从颜明的侵犯中抽离开来,她有些不舍的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整理着因久坐而起褶的衣服,纪秋鸣冷声道。
“走?”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说得确实没错,颜明怎么也理解不了前一秒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纪秋鸣怎么在一下秒就站了起来,还十分冷漠的对自己说“我该走了”?“你要去哪里?”
“回家。”说着,纪秋鸣便要打开卧室的门。
“等等!”似乎想到什么,颜明连忙起身抓住纪秋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