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叩门声,“冥府”属下冷漠的声音传来:“公子,鬼王有请。”
夜里的寒风扫过,江陌回身,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榻上女子身上,停了停,慢慢的将门带上。
门外之人冷漠的举着灯笼引路,一路之上,并无人声,只有若有若无的杀气昭示着暗处的那些危机四伏,由不得任何人在此撒野。
江陌自然知道此处不过是“冥府”的一个分舵罢了,否则他就算再有筹码,也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
穿过几座院子,便来到一间屋宇之前。
领路的男子停在离门口三丈之外,面无表情开口:“鬼王就在里面,公子请自便。”
言毕,转身而去。
江陌负手立在那儿,清晰的感觉到这间屋子的四周,居然一点儿生息也无。
“冥府”,江湖上最可怕的一个存在,其中的每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杀与被杀之中转换角色,包括此刻高高在上的冥府鬼王。
只是这个鬼王,似乎是迄今为止坐在这个位置上最久的一个了,足足七年还未被人拉下去,对比与那些不到一年就归西的前任,确实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
“本主素不喜欢等人,江公子莫非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耐,可以挑衅本主的底线?”
慵懒十足的声音,邪肆冷冽,毫不掩饰的杀气便是身处三丈之外,也能清晰接收到。
江陌抬步向前,近在咫尺的那扇门,却仿佛推开的是地狱一般,倒真是难怪周围一点儿生息也无,饶是谁,也顶不住这样浓烈的杀气。
“怪胎”面色无异的推开门,大片大片的烛光泄露出来,入眼既是那个冥王般存在在世上的男子,慵懒的靠在座上,随着门外夜风的卷入,青丝不羁的张扬在脑后。
漆黑的面具遮住半张容颜,邪佞的眸子紧紧盯着来人,良久,缓缓开口:“本主很好奇。”
声音低醇好听,似耳语般:“你有怎样的筹码,可以让本主动心,就凭这块破石头?”
指间转出那块碧绿的玉佩,奇异的花纹透过玉色沾染在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煞是柔和好看。
江陌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能与鬼王谈条件,自然不止一块破石头。”
“哦?”
男子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玉,似若漫不经心,声音却又含了一丝兴味。
“楚国九重宫阙里有一件东西,就如同陈国王宫里那件东西让我心动一样,似乎可以让鬼王有些兴趣。”
话音未落,鬼王指尖倏忽收紧,玉佩被他纳入手心。
那双深渊般没有尽头的眸子一瞬间似乎涌满了杀意,白衣翩跹的男子却无半分变色,依旧立在那儿,神色平静。
杀意眨眼间化为虚无。
鬼王完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样的笑,透着地狱般阴森的戾气:“果然,公子有足以与本主共谋的筹码。”
江陌同样勾唇浅笑,却是暖风过境般,与对面男子形成一道无形的相对立的墙,各执一方,平分秋色
冬青醒来的时候,屋内安安静静的只余下漏刻的“滴答”声,最后一点烛光昏暗的挣扎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湮灭在烛泪之中。
她动了动,外伤已经被包扎,只是腰际还痛得厉害,只消一动就汗流浃背。
疼痛最能让人清醒,目光飞速的扫了一圈,陌生的房间,却不见“怪胎”的身影。
脑海中闪过一丝记忆,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他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们谈条件,究竟谈的是什么条件,才能让他们在不惜牺牲几十条人命也要抓来他们的情况下,甘心将二人放出来?
冬青心头涌上一层不安,这床无论如何是再躺不下去了,她强忍着腰际的剧痛,闷哼一声坐起身,却全身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