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恶劣:“放手!”
“木——”
冬青努力站直身体,却是每动一下都凌迟般的疼,冷汗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硬撑着僵硬的身体站住脚,脚底都在微微的发抖,她冷冷的看着江陌:“真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哪儿会这么惨?”
江陌伸出的手生生愣在半空。
冬青冷冷的看着他:“江公子,你现在可以和我划清楚界线了吧?”
“怪胎”伸在半空的手,根根莹润,修长精致,在冰凉的空气里划过完美的弧度落在身侧,长袖掩下,握紧成拳,淡淡道:“是在下连累了姑娘。”
“你们的恩怨就你们自己解决,姑奶奶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冬青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前面领头的男子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眼见冬青大步走过来,眼睛一眯,闪过一丝杀意,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向来只有一个下场!
冬青已经握紧了袖子底下的手,她自然不会忽略对面男人眼底的杀气,只消再近一步,再近一步她就有机会取其性命,就算不能,至少至少不会让身后那个人成为第二个白敛。
袖子底下的手攥出了湿腻腻的汗水,就在彼此皆要动手的那一刻,一只手狠狠的扣在冬青的腰际,大力的将之捞到怀里。
冬青惊呼一声,后背重重的抵上一方宽阔结实的胸膛,看见那只漆黑的右手生生替自己接下对方一掌,急促后退,踉跄数步定住身形。
一口黑血无声的喷在冬青的后颈,滚烫的顺着她的背脊滑下去,她受惊的瞪圆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身后的声音压抑着喘息许久,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畔,江陌缓缓凑近了几分,就贴在冬青小巧的耳珠边儿,素来醇厚的声音带着一分难掩的虚弱:“木姑娘真是大义,为了区区江陌,居然愿意以命相搏?”
冬青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三个不敢轻举妄动的黑衣人,耳朵却捕捉着江陌的每一声喘息,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哽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大男子主义,你和我很熟吗?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耳畔的声音依旧不热络,如男子的不解风情:“那你此刻,可是在逞大女子主义?”
冬青只觉得一股雾气朦胧了双目,拼命眨了数下,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陌揽在冬青身前的手臂黑的惊人,已经毫无人色,手臂紧了几分,微微凑近她几分:“害怕吗?”
“怪胎”温润的声音就在耳畔,虚弱成这幅模样,这个声音却让她莫名的心安。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嘲笑,却带着哭腔:“怕你个头。”
“怪胎”轻笑一声,将她狠狠的往怀里一揉,任她的额头抵着自己的下颌,冷冷睥睨对面三人,吐出一个字:“走。”
为首的黑衣人受了江陌一掌,只觉得气血翻涌,脸色惨白的看着江陌,闻声怔了怔,目光戒备的落在他腰际的软剑上。
江陌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剑丢在一边。
领头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良久,吩咐手下:“带走。”
江陌抱起冬青,冬青只觉得这个的怀抱很暖很安全,额角贴着男子的脖颈,她蹭了蹭,血腥味里,却再忍不住沉沉的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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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一滴一滴顺着老虎凳往下流,长长的鞭打声似乎还在空阔森然的空间里回荡。
男子浑身的血已经干涸,一团一团漆黑的布满全身。
阴暗的地牢里透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窒息的气味充斥在鼻腔,一天一夜了,怀中女子却半点儿醒过来的趋势都没有。
微微俯下身,血迹斑斑的白衫裹紧了冬青虚弱的身子,男子苍白的唇贴着女子的耳畔,轻唤:“冬青,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