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抿了抿唇,目光垂下,脚下步子加快,走了不过十几步,猛地一回身抬拳送上,喝道:“谁——”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迎面扑过来,她惊呼一声的当儿,身体已经被撞得往后一倒,感到脑后被人扶了一扶,身体沾地时,她听到身上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然后是某个她着实有些熟悉的不得了的欠扁嗓音传来。
“青青啊,你回头都不给打个招呼啊?人家要是因为你摔成个半身不遂,你给负责人家的下半辈子啊?”
“妖孽?”
冬青本能反击的动作一滞,双手转而捧住压得她半死的男人的脸一瞧,虽然苍白憔悴了些,但可不就是匪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嘛!
“妖孽,占我便宜还装鬼吓我,你找死啊?”
她怒道,一巴掌拍在妖孽的背上,却引得妖孽一声闷哼,脸一变,猛地扭过头去,下一刻就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满地都是。
冬青落在匪蓁背上的手顿住。
“哎呀,没弄脏青青的衣服吧?”
妖孽惨白着脸,故作夸张的嬉皮笑脸,撑了撑双臂,想起身,偏偏又没什么力气,起了一半又跌回冬青身上,闷声咳嗽起来。
冬青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杏眸对上他的:“刺杀袭曳的那个刺客,是你?”
妖孽眼底戏谑的假笑淡了淡,目光落在她鬓角上,却不瞧她:“可惜没能替你宰了他。”
“妖孽”
她张了张嘴,却有些心乱的发现自己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匆匆的道一句:“你伤的很重,我扶你起来。”
匪蓁任冬青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将他扶住,厚颜无耻的将全身的重量都依在女子娇小的肩头,装出一副柔弱的可怜样儿,还记得贫嘴儿:“青青你这么关心人家,人家看着你为人家担惊受怕,人家现在好幸福哦~”
冬青瞪了他一眼,干净利落的:“闭嘴!”
她真是服了这货了,都要死不活了,还不忘嘴贱!
匪蓁嘻嘻笑着,倒也乖乖的闭嘴了,见冬青扶着他艰难的往前走,而且是朝着大街上走的时候,妖孽就失色了:“青青啊,固然我装鬼吓一吓你是我的不对,可你不至于要送我去被缉拿归案吧?”
冬青按着额角无力:“匪蓁你脑子是猪脑子做的吗?你伤得这么重我不带你去看大夫难道看你等死啊?”
匪蓁默了默,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青青,人家不是故意要拆你台,也不是想说漂亮的姑娘都是猪脑子,可是人家还是想提醒你一下,人家现在是被缉拿的对象,这样明目张胆的去看大夫不好吧?”
“”
冬青恼羞成怒:“嘴这么贱,其实你受伤也是诓着我玩儿的吧?”
匪蓁夸张的“啊呀”一声,羞涩道:“讨厌,被你看出来了。”
冬青的嘴角抽啊抽啊,抽了最后,却没跟以前那样一巴掌拍他脸上再毫不怜惜的推开,架起匪蓁的一只胳膊,冬青摇摇晃晃的扶着他往前走,还骂了一句:“死妖孽,重死了。”
妖孽嘻嘻的笑,只在女子低头的那一刹那,脸色一变,无声的咽下喉咙里的甜腥,一丝血色无声的自唇角滑出,在男子洁白的下颌上留下一抹妖娆的嫣红
破庙里的叫花子都出去乞讨的时候,匪蓁一身破破烂烂衣裳还躺在满是蜘蛛网的佛祖身后那块干草铺就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刻满是污泥,依旧能看出凸起的颧骨,纤长的睫羽紧闭,呼吸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了。
冬青也是一身叫花子的装扮,小心翼翼的扶起匪蓁,将手里最后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给他喂了下去。
那日她扶着匪蓁逃命,却不想走不过几里路,就被烈王手下的暗人追踪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