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如果有命回来,便拿那半片“璇玑”和“冥府”的判官交易,就算没命回来,这半片璇玑所带来的祸患也足够江陌为他将她送向死路的事情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有恩还,有仇,也不会吃了亏
“怪胎”触到粥碗的指停了停,转个弯端起了那碗漆黑浓稠散发着浓郁苦涩味的中药,舀了一勺送到冬青唇畔:“喝药。”
冬青皱了皱鼻子,勉强忍着这个令人作呕的味道喝了一口,还记得继续试探:“喂,怪胎,我问你话儿——”
话未完,冬青杏眸儿一瞪,脸色剧变。
坐的四平八稳的白衣男子何其淡漠的起身,侧过,时间掐的刚刚好,角度掐的更加好,冬青那一口浓汁以一道完美圆弧奔腾而出,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咳咳咳咳”
冬青呛得泪眼汪汪,满脸通红,一阵一阵的作呕,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吃过药,可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苦,这么恶心的药!
“这这什么怪东西,好恶心!”
她呛着,一脸痛苦的指控。
“怪胎”平静的替她拭去唇角的残汁:“千年雪莲。”
冬青:“?”
“怪胎”看了她一眼:“你喝的,是千年雪莲。”
冬青明显不信:“传说千年雪莲甜的跟蜜似的,你这个差太多?”
“怪胎”挑眉:“你喝过?”
冬青虚了一把,凤家千年雪莲也有,可她好好的身体健康吃什么雪莲啊?
所以具体什么味儿,她还真不知道
“怪胎”面无表情的递过药:“那就喝吧。”
冬青默了默,然后接过“怪胎”手里的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哪怕呕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愣是咬着牙关给咽了下去,干呕一声,双手立马紧紧捂住了嘴巴,瞪着泪汪汪的眼睛不知道多凄然。
“怪胎”第一次被冬青弄得良久没说出来话,没有焦距的瞳眸落在她身上:“你”
冬青终于忍过那段恶心,磨着嘴里的苦味,抹了抹眼睛肉疼道:“你也不早说这是千年的雪莲,多贵啊!我刚刚吐得那一口值多少钱啊怪胎你给我算算?太奢侈了!”
怪胎:“”
于是接下来几天,冬青都喝到了贵的惊人也恶心的惊人的千年雪莲!
冬青揉着半点儿食欲也没有的胃,大口吞了一碗甜粥,才觉得嘴里那股子苦涩消减了一些。
傅时文目瞪口呆的瞪着她,半晌,喃喃道:“木姑娘真女中豪杰也。”
“我有的选嘛?这么贵又这么苦的千年雪莲,千年啊!我当然是要一口闷了,难道还慢慢品尝?”
傅时文闻言有些疑惑:“千年雪莲虽说不是甜的,可也不是那么的苦的”
“啊我想到了,上次江老大给你熬药的时候误放了黄连,可明明我之前有跟江老大细细辨认黄连,他认得很清楚啊怎么还是给你弄错了?”
傅时文十分同情的望着她:“你不会这么些天喝的都是这么苦的药吧?”
冬青灌凉白开的动作僵了一僵:“方才,你说什么?”
这个问题很突兀,傅时文有些茫然:“我说你不会这么些天——”
“上一句。”
“我之前有跟江老大——”
“我知道了。”
冬青打断他,利落的下地,挽了挽袖子,淡定的问:“江陌在哪里?”
傅时文十分惶恐,也十分诚实:“天一黑,江老大就不大出门的。”
莫黑鸦正守在门口大石头上,小心翼翼的捧出来一个油纸包着的烤鸭,张嘴正要啃一口,不期然听到“哐当”一声开门声,吓得莫黑鸦手里的烤鸭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