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瞧出木姑娘受过伤害,可上回她睡着时还能没防备的给人看看她软弱的模样儿,这回儿可好,连睡着了都这副戒备的模样,江老大,木姑娘到底是受了什么苦楚,你看看这手,这脸”
傅时文一开口就收不住势头,叽叽呱呱个没完。
圆月西斜,银色的华光透过竹制的窗棂打进来,将江陌俊美的侧脸勾勒的棱角分明。
白衣男子负手立在窗畔,漂浮不定的游弋目光顺着傅时文,落到冬青的身上。
女子的双臂平整的放在身侧,看似安宁,仔细看,却能发现那姿势里透露出的,一触即发的攻击性。
那是一种抗拒与防备的姿势,除了常年生活于黑暗里提心吊胆生存的杀手之外,他只在极度不信任别人的人身上看过。
傅时文小心翼翼的避过冬青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寻到手腕预备号脉,拉了几下,却发现那胳膊僵硬如铁,他拉了半天愣是没拉开,正打算再施一分力,就听到江陌淡淡一声:“小心”。
傅时文以为江陌嫌弃他动作太狠,还不满的嘀咕:“我才是——”,“大夫”两字还没出口,眼前一花,再看时,刚刚还完全没有意识的姑娘不知何时扬起了胳膊,险险的被江陌握在掌心,看冬青那手势,分明就是要致他于死地的意思啊!
“江老大,幸好有你——嗷嗷!”
傅时文怪叫一声蹦开来,“哐当”一声撞翻了床畔的小几,痛的清秀的五官都扭曲了。
白衣男子坐在了床边,松开掌心那只戒备的手腕。
“江老大,药方我给搁这儿了,药我也熬着了,我我去看看老二吧?”
江陌没搭腔,坐在那儿似乎又神游太虚去了。
傅时文也习以为常,揉着麻木的屁股一瘸一拐走出去,回身关门的刹那,却愕然看到他家江老大正何其自然的俯身将榻上的女子揽入了怀中,无视女子直接劈向他背后的双手——
一声闷响,门被关紧,傅时文惊醒,待要伸手再推门而入,打算以身相许——啊呸——舍己为人的去救江老大时,门内却传来男子平静的嗓音:“无碍。”
冬青狠狠劈向江陌的杀招,在脸颊贴上满是夙禾花清淡气息的胸膛的那一刻,被一股温柔到让她几乎完全感觉不到的力道握住,继而落到男人温热适中的掌心中
“是怪胎”
耳边有人在说话。
冬青有些分辨不出那人是谁,那张属于慕辰却死死黏在袭曳身上的脸,就在她的眼前晃动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跗骨之蛆一样四面八方的纠缠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就像炼狱的恶鬼向着她伸出了可怕的魔爪——
“滚——”
她握起拳头朝着恶鬼狠狠的砸了下去,黑暗却在这一刻消散,牛奶般的光明晕染开来,夙禾花的味道萦绕周身,温暖随之而来,戒备瞬间被松懈。
她啜泣一声,唤:“怪胎”
光明越来越清晰,睫羽轻颤,冬青慢慢的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儿,水泽颤巍巍的在眼底打着转,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来。
江陌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那水泽,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怪胎”
她张了张嘴,有些茫然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我们在哪儿?”
“郭罗山。”
“郭郭罗山?”
冬青大脑有些死机,艰难的思考着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江陌一动不动,安静的任她以极缓慢的速度研究四周,然后消化,清醒。
“是了,是你救了我,才说我还了你的人情,又欠了你一桩人情。”
冬青动了动,却动不了,低头一看,待看清自己以一种被男人自腋下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