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冬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你没有发现”
玉老儿:“?”
“你们家公子,真是朵奇葩,真的。”
冬青托着下巴,自言自语:“跟他讲话你就非得直接表达意思,不然他压根不会费神去想一想内涵,这人不是怪癖也不是冷血,而是懒?啧啧,懒成这样看来我对于他不是很特殊,而是只要跟他讲话的人表达的意思明确一点儿,他都会响应的。”
老头子憋了半天:“果然?”
冬青“嗯”道:“不信你就试试看。”
这老东西哼唧哼唧,然后还是不给冬青好脸色,斥责:“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休想让我们家公子断后!”
冬青不耐烦:“你不早就看出来我是个姑娘家了吗?装什么装?那个叫‘缘牵’客栈的老板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年纪比你大多了,眼神肯定比你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你说你其实是姑娘家?”
这老头子一双手颤抖着,连声音都在颤抖,那泪汪汪的老花眼激动的盯的冬青实在瘆的慌。
“额”
冬青很难以置信:“额,莫非你,真的没看出来?!”
受了太多次打击,老是被看出来易容,冬青早就不相信易容了,结果反而冒出来个被诓的,这让冬青也激动的不知所措了。
玉老儿得到确认,捂着脸啜泣一声,扭头就跑:“呜呜呜太好了,我们家公子不会断后了呜呜呜”
“”
夜色再次降临时,四周已经陷入一片昏睡之中。
玉老儿的呼噜打的震天响。
冬青捂着耳朵在马车里滚来滚去,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怎么也睡不着就算了,还烦躁出一身的热汗,身上更加难受了。
她暴躁的坐起身,抓了抓油腻腻的头发和汗湿腻腻的衣领子,脑袋有些沉甸甸的,明明已经困的不行偏偏睡不着的感觉真是太难忍受了!
冬青蹑手蹑脚的掀开马车帘子下来车,夜风凉悠悠的吹着。
月华铺满了大地,不远处掩在林间疏影中的溪水潺潺流动,不是溅起细碎的银色水花,十分诱人。
冬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弃的忍不住皱鼻子。
她又听了听动静,玉老儿睡得如死猪一样,“怪胎”在车内听不到动静,这里又是荒野无人。
“去洗个澡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想着,早已忍受不了身上黏糊糊感觉的意识已经不受控制的带着身体往溪水那边儿溜去了,一脚踩在草地上,鞋子发出沉闷一声,玉老儿打了个喷嚏,嘟嘟囔囔些古怪的梦呓翻了个身,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玉老儿的呼噜再次响起,冬青才松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拍了拍心口,她弯腰轻轻的脱下鞋子,阿若司音凝脂白玉一样的小巧玉足便直接踩在地上,合着月下青草,漂亮的让人痴迷。
冬青踮着脚尖贼一样偷偷摸摸抱着那件旧袍子,一溜儿泡到溪水那里。
丛生的野石楠将清水溪遮挡的很严实,青涩的小果子缀满枝条,野花的味道弥漫在湿漉漉的夜风里,稀薄的雾气不时被吹散,繁星缀满天幕,透过枝桠闪烁着,夜色很迷人。
冬青攀着一段粗枝下来河滩,踩过一阵硌脚的石子儿地,就踏进了水草青翠的清凉溪水里。
“嘶”
她舒服的轻吟一声,水花调皮的流过她的脚背,“哗啦啦”的奔向远方,冬青蹲下身,迫不及待的掬起水泼到脸上,顿觉舒爽不已。
脏污的衣裳被她褪下洗了洗,挂在树枝上,湿漉漉的水滴不时的低落下来,泛着银霜的白,溪水深处,有倩影一抹浮动,恍若月娥,似若虚幻,美得连知了都不忍惊动,只有风穿过,与雾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