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呆呆的:“早,早恋吗?”
第二日一大早,冬青就被敲门声惊醒,那个清秀斯文的大夫傅时文局促不安的走进来,说是要替她请脉。
冬青慢吞吞的抿着淡而无味的白粥时,傅时文表情十分纠结的将手指按在她的脉上,左按右按,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傅大夫,我这个毒很严重吗?”
冬青被他搞得有些惴惴的。
一听到她开口,傅时文就跟被电到了似的一下子蹦起来,“咚”得一声撞到桌沿,闷哼一声捂着撞疼的肚子笑得跟哭似的,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
他这个样子弄得冬青十分的不安,连粥也不敢吃了,紧张兮兮的:“就是什么?不会是四肢瘫痪,或者半身不遂?”
“没,没那么严重。”
傅时文一张白净的脸又变得通红,口吃的十分厉害,心里把大当家的连同苏韵一起骂的狗血淋头,凭什么倒霉的事儿都摊给他啊?
凭什么啊?
“那,那是有多严重?”
“就就”
傅时文忽然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冬青,嘴里倒豆子似的飞快说道:“就是姑娘的外伤,在下已经替你处理好了,过些时候就会好,余毒昨夜一觉之后也悉数排清,所以——”
那个“所以”之后的几个字憋了老半天,愣是没好意思开口说出去,冬青却已经明了。
傅时文言下之意就是,姑娘你伤势已经痊愈,完全可以离开了。
人这是变相的赶她走人呢!
看来卫离对于她身上的那半截“璇玑”是相当的忌惮,由此也可见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她得想办法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别人才好。
冬青勉强笑笑:“傅大夫你不用为难了,我本来也还有事,准备今日告辞的,昨日蒙你救治,又没值钱的东西报答,不好意思的很呢。”
“没关系。”
傅时文松了一口气,表情依旧很是尴尬,向着她笑一笑:“你是冷家小爷带回来的,我救也是应该的,那个姑娘离开时,就不用向冷家小爷打招呼了那个,大当家的”
“我晓得。”
冬青忙接过这个可怜男人的话头,笑一笑:“越常小孩子心气,要是知道他的白不拉几走了,一定跟你们急,我悄悄的离开,不会告诉他的。”
满脸通红的傅时文再松了一口气,拱拱手:“多谢姑娘,那在下先行告辞了。”
言毕,逃也似的赶紧离开,中途连看都不敢看冬青一眼,倒像是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她的事儿,没脸见她一样。
由不得冬青感慨:哎,这么纯洁的强盗,他究竟是怎么当上强盗的啊?
吃完早饭,冬青问苏韵讨了一套男装,略略梳了个简单的男子发髻,推开房门。
天很早,晨光熹微,湿漉漉的叶子上还挂着雾气,燃了一夜的火把只剩黑漆漆的一个烧焦的头,强盗山贼们还在睡觉,四下里十分安静。
苏韵小心翼翼的瞟了眼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有点儿心惊胆战的意思,对冬青悄悄道:“喂,我说木冬青,以后万一你再遇到了冷家小爷,一定要记得今天不是我赶你走的,是卫离,晓得不?”
“放心吧,我晓得。”
冬青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她当然知道是卫离要赶他走,话又说回来,这山上要不是卫离机灵点,凭苏韵和傅时文这两个简单的惊人的当家,这群强盗的前途,真是太叫人堪忧了
苏韵放心了,按了按腰间的长剑,就着清凉的空气,领着冬青朝山底下走去。
下过雨的山间小路有些难走,一路踩着露水满布的杂草,蹭了一脚的黄泥巴,两人终于下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