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纤尘不染的袍角,晕染出一圈湿润的深红来,血一样的颜色。
“左护法,是,是‘冥府’白无常耍诈,乘我不备——”
“哦?”
男子斜飞入鬓的眉梢邪肆的挑起,语气愈发遗憾起来:“原来是‘冥府’的白无常,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血谷”左护法的唇角明明勾着玩世不恭的笑颜,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媚儿却禁不住的哆嗦起来。
“属下不敢,‘冥府’明里派人闯我‘血谷’取右护法性命,暗中却派黑白两个无常一起潜入‘天机阁’将‘璇玑’盗走,黑无常毙命‘血谷’,但白无常最善易容逃匿之术,才会让他逃脱。”
她惶恐回道:“那白无常重伤在身,属下一定会抓到他的,恳请左护法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机会?”
男子修长完美的指抚上妖女惨无人色的侧脸,指尖缓慢的顺着那细腻的肌肤,滑向女子的脖颈,慢吞吞的抚娑着那道隐隐可见的动脉,嘴里不悦的抱怨着。
“真是越来越没记性,你是第一天待在‘血谷’吗?居然连‘血谷’的规矩都忘记了,本护法真是要被你给活活气死了。”
感到那冰冷的指尖,一点一点往下,如死亡一步一步逼近,妖女浑身都冰凉了起来,面如死灰。
“还不说实话?”
语气蓦地变得邪肆起来。
那落在媚儿脖颈上的指尖一点一点划破肌肤,鲜血如怒放的梅花瞬间点点滴滴落满女子的肩头,方才还没几分正经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周身散发着妖治邪意的气息。
这才是“血谷”左护法真正的面目,如蛰伏在阴暗地狱吸食人血为生的罂粟花妖,妖娆却致命,触碰不得一分。
媚儿全身都在一阵一阵的发冷,克制不住的打着寒战,已恐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匪蓁享受般看着女子的恐惧,在那越来越苍白的娇媚容颜上不断的绽放,语气不变,笑得却愈发狂狷张扬。
“外人早传我血谷媚姑娘最爱脸面,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冥府’白无常逃匿之术,天底下自然没几人可比拟,然而若论动手,他能伤的到你?你没有本事被人伤了便是伤了,居然还敢为了面子来欺骗我,你那里借来的胆子?”
“左属下”
媚儿艰难的呼吸着,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甚至完全超越了她对于死亡的恐惧。
“血谷”左护法折磨人的手段,她就是连想一想都觉得生不如死,纵然被一个小孩子打伤实在有损颜面,但此刻哪里还敢隐瞒?
“是是一个身穿金衣金衣的小孩子打伤了属下。”
划在脖颈上的指松了松。
“那孩子拿走了‘璇玑’?”
媚儿咳嗽着,艰难的喘息着:“‘璇玑’在那孩子那孩子救走的白衣女子身上。”
“哦?”
匪蓁依旧在笑,语调甚至像是极有兴味:“哪个白衣女子?”
媚儿却知道,此刻她只要敢说一句假话,下场只怕比死还要惨。
“属下依稀看见那白衣女子里面穿的,是边国王室公主才能穿的嫁衣,绣着金凤绕蒲公英的图案——”
“你说什么?”
素来都是含笑的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来不曾有半分真实情绪的左护法,此刻却骤然敛去笑意,手中力道再次收紧:“刚刚,你说什么?”
媚儿几乎窒息,带着惧意的声音都有些变调:“那女子,她她是边国王室和亲的二公主——”
“她在哪儿?”
“她她中了属下毒人的尸毒,被一个穿金衣服的小孩带走了。”
左护法邪肆的桃花眸缓缓流转开一抹异样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