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凤临沿着石阶一路向上而去,轻盈的步伐缓慢而行,沉稳之中却带着冰封千里的冷冽。
四周都被她周身所散发的气势而压抑,本就有些狭窄的石阶,此刻更加的诡异阴冷。
石阶尽头,是一扇寒光四射的白色拱形石门。应是许久无人之境,使得到处都是厚重的灰尘。
暗夜凤临站到石门左边,手中幻化出一根玄冰银丝,自动曲成一繁体字形,飞向石门,与石门上的图案融为一体,石门顷刻打开。
暗夜凤临信步而行,竟不带起一粒尘埃。
待她进入后,石门自动关闭。石门之外,霎时,玄冰冰封千里,无一落处,整座堡垒一片冰寒。
石室内,只有一雕刻完美无瑕的巨大冰棺置于石室正中,旁边放着一扇大型的落地镜,没有精美的雕刻,没有华丽的明珠金银的镶嵌,只是一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铜镜。
冰棺之上,是一片露天手腕圆形石洞,透过石洞,可以看到苍穹,星光熠熠。
此时,暗夜凤临走近铜镜,她低垂着眼眸,余光扫了一眼冰棺,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就是她给自己所准备永远的沉睡之地。
她缓缓抬头,与镜中的自己相视,那是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可那微勾的唇却红的泣血,妖艳无比。看着这样的自己,凤眸之中一抹愠色喷薄而出。
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凤眸此时慢慢转变成紫色,丹唇更加泣血红艳,这就是她,残暴嗜血,明明她不想变成这样,可偏偏总是有什么牵引着她,她恨自己的这具身体,很恨·····
分明是除夕之夜,空中无月之日,此刻却是血月凌空。
风平浪静的海面,倒映着那升到正空的血月,那月,异常的圆,红的好似能滴出血,诡异至极。
石室内,与暗夜凤临只隔几步之遥的铜镜似乎感应到了血月的到来,隐隐泛出淡蓝色的光,待血月正好与石室上方的石洞相重叠,霎时,铜镜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形成一道蓝色的屏障。
古井不波的凤眸,似是被刺眼的亮光照到,眉头微蹙,发丝轻扬,稍稍侧身,隐隐遮挡视线。
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石室,大约持续一刻,光芒渐渐收敛直至消失,此时,铜镜前出现了一身素衣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色纱衣,身影略显单薄,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至身后,额前挂着一轮弯月,让人震惊的是她居然有着与暗夜凤临相同的容貌,不差分毫。
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暗夜凤临的侧面时,面上先是激动,再是震惊,最后归于平静的面上,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那个穿黑色长袍的女子,她知道,那便是她的后世,她们本是同一个灵魂,同一个人,可她却有着不同于她的王者风范。
她一身黑色长袍,墨发如瀑,顺着肩头倾泻而下,丹唇泣血,眉宇间的寒冰是比玄冰还要寒冷。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冷艳无双,孤绝凉薄。唯我独尊,让人不敢逼视。
聂冰寻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仅仅只是一道侧影,那样的气势和风采,怕是举世无双。
良久,暗夜凤临微微侧身,容颜表露无遗,深邃的凤眸已恢复成黑色,古井不波,淡淡的目光扫向对面的人,凝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何人!”轻轻的语气子泣血的丹唇吐出,隐隐夹杂着一丝愠怒。
在外人看来,这片海域根本就没有岛屿,除了她,无人知晓,因为这是她的死境,是被她幻力所包围的结界。这个人居然出现在这,不错·····
聂冰寻被她那双妖冶的凤眸震慑住了,身上直冒冷汗。
当那双一片如死水一般沉寂的眼睛看向自己时,那是一双看死人的眼神,她有种自己是死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