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了身子以后,梁月时常觉得困乏。边关不比江南富贵温柔乡,尽是一片肃杀之气。不过因前段时间,晋朝的军队刚刚打了胜战,近来那敌军元气大伤,也不曾来犯。梁月一直悬着的心也能稍稍放下。
这日,梁月吃了一碗的酸梅,寻思着靠在长椅上看会儿书,看了不到一二句,不知不觉地却又睡去了。她正混混沌沌间,忽听见一曲箫声,时而婉转哀戚,时而如泣如诉。梁月的双腿不似自己的一般,便随着那箫声去了。大抵是因在梦中,便是四周的环境十分诡异,她亦无太大察觉。
直到置身于火红色的花海,梁月才惊悟此情此景竟是似曾相似。
——却是那地府的彼岸花花海。
梁月心头一紧,不知自己为何来了此处。也是此刻,那箫声停了,她见火红的花海里立了一位素衣妇人。妇人背对着梁月,梁月只看到她纤细窈窕的后背,和如墨的发髻。梁月她隐隐觉得自己来了此地是这妇人引自己来的,一时又不知要去哪里,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只站在原地。
那妇人此刻转过了身子,梁月大吃一惊,道:“玉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会是黄良玉呢?这人分明是妇人打扮可这张脸却是一模一样的!那妇人莞尔一笑,通身气质浑然天成,清丽庄严又带了几分淡泊。梁月心道,这人却一定不是黄良玉。眉目之间绝无黄良玉的妩媚。妇人见了梁月,便道:“七娘。”
“我不叫七娘,夫人你认错人了吧?”
那妇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目光柔和慈祥地看向梁月,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只说:“前世才儿负你,却都是娘自私,抛下才儿,让他独自一人受那世上风刀霜剑,生了副怪癖性子。今才儿之业障娘已经赎尽,七娘,你代娘好好照顾才儿。”
妇人说完便捧着一叠写满经书的纸消失在了花海中。梁月心中似有所悟,追上去叫了几句“夫人留步”,到底那妇人消失的无一丝留恋。紧接着,梁月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什么火红的花海,只见周遭一片漆黑,倒是面前不知何时冒出一块长宽皆约二米c石壁上爬满藤蔓大石头。梁月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的肚子,警惕地朝四周看去。
那石头忽而动了一动,至于那些深青色的藤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退了。左右不过眨眼的功夫,看的梁月一怔一怔的。那些藤蔓褪去以后,四周也渐渐有了绿色的磷光。大石头上很快出现一副画面。梁月震惊不已——那画面上的人可不就是梁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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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梁森和朱雪菲的定亲宴了。梁森心底并无太大的感触,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倒是没多久,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打来电话,邀请他参加当地的一个慈善拍卖晚会。梁森素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梁家c梁氏集团却常会参加这些活动。而身为梁氏继承人的他,偶尔也会去。有时候是来了心情,有时候是因为生意场的一些交道。
而现在,他的心情还不错,那伙伴也是一个重要的合作人。于是,梁森二话不说就去了。
首先拍卖的是一个青花瓷,然后是一套玉碗。梁森并无太大兴趣,正恹恹看着,那主持人宣布,最后一样古董是东晋年间的一副美人春睡图。古代人的画都是比较抽象的,说是美人,大概也看不出有多美。
但那主持人似乎很得意,缓缓地将那美人图展现在大家面前。
梁森心中一动,只见图中美人正手握书卷,靠着长椅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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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看着哥哥经历着前世的那些事情——只是,他的经历中少了她这个妹妹。而且,他在遇到朱雪菲之前,就被父母找了回去。梁森瞒了她一辈子的真相,她也是此时此刻才知道。薄情的父母因生活艰辛,转身各自找了富婆与富豪。而被当成累赘的孩子就被送去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