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精心雕琢的那朵石莲花,不同的是莲花瓣上潺潺而出的泉水,被人为地全部囤积在一个砌成圆形的池子里。
看到那冒着水气清澈的泉水,包包欢呼一声,再顾不得其他,径自脱了衣服扑通一声,把自己浸入了水中。
红叶山庄
炼窑里,心兰公主脸色阴沉,沉默地看着那被人收敛在朱红棺材里的零碎尸体,刚刚赶來的司马玉正一具一具地细细查看死因:“他们是先被人下毒失去反抗能力后被碎尸的,下手的人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看出他用的手法。”
“九婶并不是一般的死士,当今世上,能不知不觉在她面前下毒的人不出五个,而能杀她的人就更少了。我二哥哥不可能动手,司马姐姐你也排除了,剩下的便只有即墨玄和你师兄。”心兰抑着哀伤和愤怒,极力让自己镇定下來。
失去九婶,宛如失去了她一只胳膊,怎叫她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还有一个人被我们忽略了,”司马玉从九婶的尸身边站起來,沾染血块的手指在鼻尖嗅了嗅,道,“无音!”
墨云楼第一杀手,哑巴公子,,无音!
“什么?”心兰闻言,腾地站起來,面露惊骇,“难道他沒死?”
司马玉并沒有马上回答心兰公主的话,她显然极不喜欢炼窑的气味,蹙了蹙眉转身便往外走。
心兰吩咐人好好安葬九娘后,也疾步追了出去。
“他沒死?”心兰看到司马玉果然在等着她,上前与她并排而立,良久,小心地问道。
司马玉负手而立,仰望着夜幕上漫天的繁星,久久不语。
“我沒找到他的尸体,这些年來,我找过很多地方,都沒有发现他的踪迹,”司马玉空茫的声音,像是來自云层间飘來的风,沒有一点实质感,和着她瘦俏的身子,似乎随时就要乘风而去,“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据说墨云楼主死后,无音也随之销声匿迹,姐姐,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覆灭了墨云楼?”心兰上前,与司马玉并立,不解地问她。
凄厉的惨叫声,筋骨断裂的咔嚓声,临死前的狂吼,还有那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那是墨云楼留在司马玉脑海中最后的记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是她此生最得意的杰作。
仿若是陷入了尘封的记忆,她忽地捂住了头,蹲了下去,身子微微抽搐着。
“司马姐姐,别想了,别想了。”心兰急忙上前,伸手把她的头搂在怀中,不停地安抚着她,却沒发现,司马玉绝美容颜上那一抹诡异的笑。
有些时候,能杀人的并不仅仅只有剑而已。
红影在夜幕下,飞掠过重重楼宇,进入古盛商行。
想到方才和沐离的对话,他就气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他即墨玄不想招惹的人,沐离当是第一个亦是唯一的一个。
那个恶女人,说什么心兰的作为,她管不了!如果她想管,心兰是不敢动包包的,至少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不过,心兰如今铁了心的要和司马玉站在一个阵线上,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心兰并不是傻子,她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思,便是辅佐自己的亲哥哥和世勒翌当皇帝。
任何威胁到和世勒翌皇位的人事,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扫除,就如包包;而不能扫除的,她会选择合作,就如司马玉。
即墨玄相信,只要是能让和世勒翌坐上帝位,就算是要心兰做她最讨厌的事情,她都能微笑面对,,难道是和世勒翌的皇位有人觊觎?
即墨玄手握成拳,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前额,这冰黑子,真要为了包包,对自己如此防备吗?
厅堂上,沐欣带着几个女工正忙活着,包包呢?
耳畔有人在轻轻唱着歌,那歌声让即墨玄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