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勒翌抬眸,冷冷看向包包的目光,恍惚有难言的疼痛隐在眼底最深处。
包包清了清嗓子,垂眸敛礼,毕恭毕敬道:“小女子曾经有幸见过王爷颈间的一块玉坠,因为那玉坠关系到小女子的身家性命,所以恳请王爷将那玉佩借给小女子几天。”
言罢,她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地。
过了半响,沒有回应。
包包偷偷挑起眼角看,发现和世勒翌已经抱着云可轩进屋去了,而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玉坠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光芒。
她几乎是扑过去,紧紧把玉坠捧入手中,呆愣了片刻后,迅速起身,飞奔着离开嘉园。
包包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蓝筱依从嘉园的大门边闪出,看了看园内,狠狠地跺脚。
回到玲珑阁,包包便把小言几个都赶出正屋,关上房门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这玉,得到的太容易,反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不要把背靠在木板上!”突如其來的轻斥,让包包吓的心脏都快要蹦出胸膛了。在看到到眼前的人是即墨玄的时候,她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來。
“玄哥哥!”包包定下神來,禁不住大发娇嗔,“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吓我,我会被吓傻的玄哥哥猜猜,我拿到了什么?”
她边说边拿出玉,得意地在即墨玄面前一晃。
“过來!”即墨玄对她手中的玉看也不看,语气反常的阴沉,见包包不肯到他身边,他似是气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把她的身子板过去,让她背对着他。
撕裂布帛的声响,让包包悚然一惊。
“玄哥哥,你好痛!”包包被他不明所以的举动弄的有点迷茫,刚开口,背后传來的疼痛却一下子就让她大叫出声。
即墨玄一言不发。
前几日,和世勒翌突然让他不要再來平南王府,他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果然,和世勒翌说云可轩回來了。
云可轩!
这个名字让他想起第一次在炼窑里见到她的情形,她不算是那些孩子中资质最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孩子都不想伤害她。而她,亦不肯出手伤害任何人。
那时,他是负责训练那些女孩的人。
炼窑里的一千个女孩子,能活着的只有两个而已,如果不能杀人,就只能被人杀死,死卫,,不需要这样的女孩!
于是他掠身过去想把她杀了。
许是感受到他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气息,女孩睁开已经疲倦的双眼。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琉璃般明丽的光彩,沒有因眼前不堪的处境有丝毫怨恨,看过來的目光让他觉得世界为之一亮。
那一瞬间,即墨玄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孩子不想伤害她的原因,,在这到处充斥着黑暗血腥的炼窑里,这个女孩是唯一能让人觉得温暖的光源
那女孩的脸和那个住在木屋子的女子重叠在一起,云可轩!是什么让那样美好的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翌的面上,放过你!
红衣男子眸底有狠绝有挣扎,然而所有情绪都被他极好的掩埋,他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洒在包包的伤口上。
包包只觉得一股又辣又痛的感觉从背后传來,忍不住想背过身去看。
“别动!”身后的红衣男子低斥,用手扳直了她的身体,不让她扭动背部。
呼吸间有浓浓的药味,包包知道他在帮她洒消毒药粉。
不过,她不明白的是,被消毒药粉辣到伤口的人可是她耶,他的手为什么发抖?
他,,是不是在心疼?
从小到大,从來沒有人会为了她受伤而心疼,也从來沒有人觉得她的肌肤蹭破皮有什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