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羞红了脸,只觉得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电流,滑过她的四肢。
然而,她突然想到这个男人身上,早就有了别的女人的烙印,还不止一两个而是很多个的时候,瞬时好像有一瓢冰水从头泼下,浇灭了她心里所有的热情。
发烫的脸慢慢褪去温度,包包的手摸到了帕子。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离开,把手中的帕子往和世勒翌脸上一盖:“你自己擦!”
和世勒翌一下抓住她的手,黑眸里有莫名的紧张,他知道她一直想离开平南王府离开他:“包包,答应我,陪在我身边!”
包包默了很久。
“王爷连爱不爱我都不知道,却要我为你留在这里,”包包转眸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神色里有难言的抑郁,“我想王爷应该知道这王府里有多少人想让我死要我留下,你凭什么?”
“相信我,从现在开始,沒人敢伤害你!”和世勒翌起身,双手用力地框在包包肩头,“以前,我不想管府里的事情,是因为沒有值得我管的,但现在有你,有我在乎的你!”
他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恍如重锤敲击在包包的心上。
有一刹那,包包几乎要忍不住扑到他怀中,然而,亲眼见证莲妃惨烈受刑时,和世勒翌无动于衷的态度,像是一个魔咒从记忆深处呼啸而來,淹沒了包包对眼前男子所有的情愫。
“我想问王爷一件事,请王爷照实回答。”
“嗯。”
“莲妃的事是不是王爷谋划的?”包包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极快地问出这个一直缠绕着她的梦魇,有多少次夜里,她都被那惨烈的情景惊醒,而每一次午夜梦醒时,眼前浮现的都是和世勒翌那盛满繁星的回眸。
和世勒翌眸里的火热随着包包说的每一个字,一点一点消逝,抓她肩头的双手缓缓垂落。
他垂眸,眼角眉梢都晕染上冰冷。
包包目不转睛地看他,而他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和世勒翌转身离去。
立春的夜风,吹拂起包包的发,轻轻在身后扬起,在暗夜里根根如刺,刻骨的冷冻僵了四肢,她一动不动地站着。
过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她才仿佛有了知觉,僵直着双脚,拖着步伐进屋。
不知是那夜受了风寒还是身体确实虚弱,包包在屋里躺了一个半月,多数时间是恹恹地赖在床上,即便是被蓝筱依强拉硬拽的,也只是在美人靠上坐着,不肯出屋。
和世勒翌也再沒有踏足过玲珑阁。
半月后,小言慌慌张张地跑进來说,原本守卫在玲珑阁的侍卫突然被撤掉了三分之二。蓝筱依极有兴趣地出去巡视一圈后,回來证实小言是正确的。
包包只是一笑置之,心情却像是有了转机,吩咐关起院门,趁着雪化的时机,领着丫鬟们在院子里又种上了瓜果蔬菜,日子仿佛恢复到了初來王府时的模样。
即墨玄像是迎合着和世勒翌的意思,竟也沒有出现,然而,包包每夜都能看见那一角红色隐在渐渐茂盛的树叶间。她知道,即墨玄是在帮冷面王监视她,所以,只作无视。
三月初,沐离着人來说商行房屋已经落成,包包这才有了点生气。
蓝筱依叨叨着给包包系上披风,二人刚出了院门,便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嘉园终于有主人了。”听声音,应该是那个经常给小言透八卦的小安。
小言压低的声音,道:“怎么可能?上次王爷还巴巴地跑來跟我家姑娘表白呢。”
“如今的这位,是王爷等了许久的正主,你家姑娘怎么能跟她比?”小安神秘兮兮地道。
“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小言声音里带上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