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一切都好。”路漫漫衷心地说。
“会的。”李兆骏握住路漫漫的手,她没有挣脱。
“你伤口怎么样?”
“还不错,休养一阵子就会痊愈。”
“很抱歉,我可能不会出席你父亲的葬礼。”
李兆骏心里雪亮,路漫漫怎么会去呢?她应该马上就会消失了。
“我明白,我也没有理由叫你出席一个试图杀害你的人的葬礼,去给他鞠躬。即使那是我父亲,也不能抹杀他犯的罪。”
“我不恨你父亲,他只是要维护自己爱的人。”
路漫漫从包里掏出一本画簿递给李兆骏:“这是我这段时间随手画的《送你一颗心》,我想把它留给梦晓,当有一天,她长大了成熟了,意识到Kai的消失并不是个童话故事的时候,请你告诉她真相,把这本画簿送给她。”
李兆骏翻看画簿,Kai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他眼眶涌出热泪,忙歪头,伸手拭去。
二人在静默中坐了很久,直到李梦晓出来,医生说一切都好。李梦晓天真无邪,丝毫不觉两个大人之间的离别感伤,一手拉一个,去KFC吃了一顿,欢天喜地。
告别时,李兆骏很想问路漫漫,你什么时候走?可是张开嘴,却又沉默。路漫漫冰雪聪明,看透他心中所想,微笑说:“别问,我不会回答。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走了,对大家都好。”
“你不在,盛京的春天都失色。”
路漫漫低头,钻进自己的车,启动,她在车窗里伸手出来挥舞告别,消失在李兆骏的视线中,他抱着女儿,抱得那么紧,生命中来来往往,深爱的人,珍惜的事,都渐渐消失,他所拥有的实在太少了啊。
司徒修远在家中,马三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神色严峻,点头低语:“我明白了,就是明天上午的航班,你都安排好了吗?”
“全安排好了,行李也收拾妥当,机票在这里。”
马三将信封交给司徒修远,他打开,确认了一次。成败在此一搏。
马三告辞后,司徒修远去母亲房间找她,卓雅正靠在贵妃榻上假寐,午后暖暖的阳光隔着窗帘洒在她身上,司徒修远清楚看见母亲脸上的皱纹,还有粉底也掩盖不住的几块老人斑。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坐在地毯上,把头伏在母亲怀里,像小时候那般。
卓雅醒了,伸手抚摸儿子的头发,休养了这么久,因为手术而剃得乱七八糟得头发总算长回来,如从前一般浓密乌黑。
“怎么了?因为妹妹要出嫁而感伤。”
“嗯,我嫉妒,妈,我没想到雪霏会比我早成家。”
“她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了。”
“那我呢?妈妈,我会不会一辈子孤单?”
“路漫漫不是在你身边吗?”
“我想娶她,妈妈,这么多年了,我从未提出这个任性的要求,可是,能不能让我任性这么一次?”
“她是露娜的妹妹,她和兆骏结过婚。”
“那又怎样?妈妈,我爱她,爱了这么久,你都看在眼里。如果得不到她,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修远,我不许你这样没出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卓雅有些愠怒。
“妈妈,那你想我如何呢?也许我不会死,可是我也不会再爱别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悔恨和感伤中煎熬。就好像你和李叔一样,到垂垂老矣,依旧不能冲破世俗的枷锁,得偿夙愿。我不想步你们的后尘,我想要和深爱的人一起老去,我不想后悔我没有争取过。”
卓雅摸到司徒修远的脸上都是滚烫的泪,她也哽咽,问:“非她不可?”
“是,就算妈妈你因此而责备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