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都会做虎头鞋,给宝宝做一打,天天换着穿。”
司徒雪霏脸烧红,推他一把:“谁给你生孩子?谁爱给你生,你找谁生去。”
她头一甩,跑开,叶青只是微笑不语,快步追上,牢牢牵住她的手。
逛到傍晚,司徒雪霏收获颇丰,除了布鞋,还买了手织的土棉布,叶青问她做什么用,她摇头晃脑地说:“因为漂亮就买。美丽和实用本就是矛盾的,美的最高境界就是无用。我买了不做什么,挂在墙上欣赏就好,赏心悦目。”
叶青笑,告诉她:“这种土布做床单最舒服,还可以裁成布条,把婴儿背在身上。”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盛京土生土长的吗?”
“城市那么大,有三教九流,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你们司徒兄妹那样衔着金汤匙出生,我小时候就是我妈用布兜背在背上,一边干家务一边唱儿歌哄我。”
司徒雪霏笑:“你怎么记得?”
“有照片为证。”
她不服气,说:“我并不是娇生惯养,也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
“哦?”叶青挑高眉毛。
她瘪瘪嘴,低声说:“我们出生时,母亲从Tiffany订购纯银婴儿餐具,有银勺和银叉,柄上錾刻姓氏缩写。那是925银,确实不是金汤匙。我三四岁时常用那套银餐具吃饭,很喜欢,后来不知丢到哪里,遍寻不着,哥哥那一套倒是簇新,从未用过。妈妈有时候还会拿出来赏玩,怀念我们小时天真可爱的模样。”
听她如此一本正经地辩解“金汤匙银汤匙”的区别,叶青忍不住捧腹大笑。司徒雪霏面红耳赤,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叶青笑够,把她的头按在怀里,狠狠亲几口:“你现在变得特别可爱,你知道吗?大小姐,你是凤凰,落在鸡窝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跳到他身上,不管光天化日,狠狠扯他头发,拉他耳朵。叶青笑嘻嘻,只当她在搔痒。
大包小包带回旅店,司徒雪霏洗把脸,尽可能把自己的形象打理得精神一些,奈何出门三周,疏于修饰,指甲和头发都急需护理,尤其是曾染成榛子色的头发已经长出黑色发根,很是难看。
她叹口气,这副狼狈模样也只有叶青才当她是个宝贝。
她把手搭在浴室门把上,正要拉开,听见他打在电话,她听见仿佛在说“相亲”,僵在当场,把门开一条缝,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
“哥,这么着急催我回家啊?……不行,我还在劝雪霏回盛京……嗯……嗯……她不回我也没办法,只能陪她耗着……嗯……我记得……那姑娘是妈妈喜欢的?已经到家里来玩过?很漂亮?……嗯……好……爸爸什么意见?……也满意?……我……那雪霏怎么办?……好吧,我明白了……吃饭?可以……”
司徒雪霏越听越心惊,寒意从脚底凉上来。
晚上,叶青安排就在部队招待所吃自助小火锅,物美价廉,食材丰富,司徒雪霏面对满桌雪花牛肉和海鲜,却毫无胃口。
她双目无神,拿筷子戳着锅里的鱼片,灵魂不知飞到何处。
叶青在桌下轻踢她一脚。
“想什么呢?快吃,你瘦了一大圈,赶紧补回来。”
司徒雪霏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是要赶回盛京相亲?”
叶青正在往杯子里倒啤酒,闻言,手抖了一下,凝滞一秒钟。他放下酒瓶,眼神深沉,低声说:“偷听别人打电话,真不礼貌。”
“我不是故意要听,谁让你讲话那么大声!”
叶青眼底含笑,不置可否。淡然说:“快把你锅里的牛肉捞出来,老了就不好吃。”
司徒雪霏沉不住气,偏要追问:“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