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霏只是流泪,一言不发。路漫漫最冷静,说:“叫家庭医生来,陪她去洗胃。药不能乱吃,吃傻了才惨呢。”
司徒雪霏瞪她一眼说:“你敢嚣张,我抽你耳光。”
路漫漫揉着手肘说:“这态度正是大小姐一贯风格,看来你好得很,没事。你哥经不起你吓,你爱谁谁去吧,我陪你哥回房休息。你别玩自杀游戏,下回再闹,我第一个到楼下围观,拍手鼓掌,看你摔下来脑浆能溅几尺。”
司徒雪霏气得翻白眼,却不再做声。路漫漫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没傻到看不出。
没几日,司徒雪霏试图跳楼自杀的事,李家收到风声,李建明心急火燎地来探望。司徒雪霏闭门不见,当他是透明人。李兆骏听说了,亲自打电话给她。
“雪霏,瞎胡闹,你哥现在这个样子,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你是嫌他还不够憔悴?”
“我……我心里难受,你不知道我多难受,我想杀人,想自杀,我恨这个家,最好一把火烧了干净!”
李兆骏说:“我们这么多年情谊,也能烧干净吗?”
司徒雪霏抽泣:“我那么爱你,真是荒唐,你居然是我哥,我恨妈妈,也恨你爸!他们风流一场,却让我们承受痛苦。”
“你怎知他们不痛苦?相爱却不能相守,我父亲为司徒集团卖命几十年,为什么?真的为了一份法律顾问的薪水吗?还不是为了照顾你母亲。他终身未婚,痴情无限,我并不恨他们,雪霏,你也不该有仇恨。”
“我觉得世界都颠覆了,我所敬爱的,信任的,享受的,全是虚假……”
“我关心你,爱护你,并不是虚假。”
“你小时候说要娶我。”
“那也是真的,雪霏,在我尚未知情之前,我是真的爱你,那是一个少年最美好的期望,娶一个像你这样美丽聪明的女孩子为妻,一辈子呵护你。在我知道你是我妹妹之后,我也并未远离你,这些年,我仍然对你嘘寒问暖,你有事,我总是在你身边,不是吗?”
司徒雪霏还在那边哭鼻子:“我恨妈妈,她伪装了几十年,天知道她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雪霏,不要恨太久,一点点就够了。你是大人,不要任性。”
“我可不可以不长大,一辈子做小女孩,不要知道真相?”
李兆骏叹息:“时光不能倒流,雪霏,你若觉得人生虚妄,为何不脚踏实地,让自己过得更有意义一些?”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我糊涂了。”
“让你爱的人过得好,让更多的人过得好,那就是意义。”
司徒雪霏沉默许久,轻轻挂断电话。
新年过后没几天,李兆骏就恢复上班,他一向是个工作狂,因为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会忘记生活里那些不愉快。
当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秘书通报说“司徒少爷大驾光临”时,他没料到司徒修远会是他春节后第一个访客。这话说得不对,他这个“总裁特助”占用的正是司徒修远的总裁办公室,连秘书也是从前的旧人,司徒修远是“回家”,不是来做客。
走进办公室,只见司徒修远坐在办公桌的大皮椅上,好似孩子一般转着圈圈玩。
“兆骏,你的会开得好长。”
“你等很久了吗?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我闲着也是闲着,翻翻看你最近签署的文件有没有问题。”
“我做事若有纰漏,你们司徒家不会请我来。”李兆骏没好气,司徒修远坐在那个位置,难道要他坐在下首?人就是这样,上台容易下台难,做惯老板,就无法再屈居人下。李兆骏只好一屁股坐在办公桌边缘上,抄着手,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当然不是来检查你的工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