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你卓阿姨吗?”
“呵呵,阿姨?太虚伪了,她难道我不是我亲生母亲吗?叫了一辈子阿姨,我都快忘记她是我妈妈。”
司徒雪霏回头,质疑:“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兆骏,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糊涂了,你妈妈不是梦云阿姨吗?小时候梦云阿姨爱你如珠如宝,你常说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对,我有个最伟大的母亲,她虽不是我的生母,却比亲生母亲待我更好,养育我,教导我,教会我爱和宽恕。我只叫她一人妈妈。”
司徒修远一脸迷茫:“兆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我失忆忘记,还是你说的是我从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你跟雪霏不知道罢了,恐怕连司徒雄先生心里都有数,唯独瞒着你们这对少爷小姐。爸,你为何不敢说出真相?自欺欺人了大半辈子,还要瞒到死吗?”
卓雅缓过来,借着李建明的胳膊,撑起身体,在沙发上坐直。她虚弱地说:“事已至此,有什么好瞒的,阿雄也不在。修远,雪霏,你们听好。兆骏是你们大哥,是我婚前和你们李叔所生的孩子。”
司徒修远抱着头,只觉疼痛袭来,无法思考,司徒雪霏睁大眼睛:“不可能,兆骏在美国出生,梦云阿姨是他妈妈呀!”
李兆骏说:“梦云女士是我养母。她和我父亲从未注册结婚,只是对外以夫妻相称而已。”
卓雅缓缓道来:“我和梦云是挚友,情同姐妹。当年我还在读大学,和……和建明是一对情侣,我们非常相爱,虽然家人不同意我和他交往,但也挡不住情深似海。终于……不小心,怀了孩子,我不愿堕胎,我们卓家满门英烈,最重视名声,我也不敢让这件事曝光。我只得求助挚友梦云,她是美国华侨,替我申请了一家美国大学的短期课程作为幌子,担保我赴美进修。我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入境,住在她家,找私人医生在家里接生,差点难产死掉。孩子出生后,梦云托关系疏通,将孩子当做是她所生的儿子。兆骏刚满月,我就回国。没多久,迫于家族的压力和政治需求,我不得不嫁给富商司徒雄,就是你们的父亲。兆骏一直由梦云抚养,在他满学龄时带回盛京,让他学中文,和他父亲共同生活……”
卓雅泣不成声,无法继续说下去。司徒雪霏脸色惨白,原来,母亲婚前还有这样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她摇摇欲坠地走到李兆骏面前,问:“这是真的吗?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千真万确,雪霏,这就是我突然与你疏远的原因,因为我得知了身世,不能再……不能再对你有男女遐思。我曾经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你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小时候抱着幻想,等你十八岁就娶你为妻……雪霏,我很抱歉,不能隐瞒到底,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会好受些。可是,我又很想对你解释,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不能用那种方式爱你……”
司徒雪霏突然崩溃,一声又一声地尖叫,那叫声无比凄厉,路漫漫忍不住捂住耳朵。
“我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拉开门狂奔而出。
路漫漫看见司徒修远站在屋子中间,盯着李兆骏,他的手在发抖,面色惨白,好似随时会晕倒。她忙走过去问:“你还好吗?”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不,我不好,我觉得头很痛,又想吐,我喘不过气来。”
路漫漫顾不得许多,忙打内线,把司徒修远的护士叫来,一起扶他回房间,给他打一针,让他躺在床上睡觉。
“漫漫,不要走,陪我。”
“我去看看你家人怎么样。”
“不,别走!”司徒修远像个孩子一样,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冷汗淋漓。路漫漫心疼,抚摸他的头发,低语安慰,直到他睡着,她才能脱身。心急火燎地回到餐厅,那里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