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走过去,双手按在他衣襟上,司徒修远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开这过分亲昵的举动。
“修远,你曾与我接吻呢,吃干抹净,干脆忘记我啦?”
司徒修远上下打量,看这个穿着旗袍,戴着翡翠镯子,剪个复古妹妹头,瘦成一道闪电般的女人,眼睛一眯,笑说:“如果我跟你有过恋爱关系,像你这样高贵美丽的女人,我一定不会忘记。可是我确实不记得了,想来是夏小姐调侃我。”
夏梦双肩垮下来,说:“是,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只是生意伙伴,闲来无事一起喝杯茶的那种朋友。”
司徒修远与她客套几句,便忙不迭地溜走。夏梦感慨不已,对司徒雪霏说:“他居然不认识我了,哎……”
“我哥是选择性失忆,他忘记了所有不开心的事,记得最清楚的都是跟路漫漫的感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夏梦如此点评。
“事到如今,我觉得他们是真爱。路漫漫为我哥自杀过,而我哥,一听她要嫁给兆骏,就恨不得开车撞死自己。爱得要死要活,这才叫恋爱。”
“你羡慕?”夏梦眉毛一挑,惊讶地问。
“是,我羡慕嫉妒恨。那种生死都可以抛却一边的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曾得到过,但我没有珍惜。”司徒雪霏哀怨地说,她想起叶青曾经为她出生入死,拿着枪和那个疯狂追杀她的张家栋对峙。他当时把她按倒在车里,叫她不要出来。他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都肯用肉身去替她挡。其实,在那一刻,她已经爱上他。
“你想叶青了?”
“是,我每天都思念他。他可以为我挡子弹,我却不愿为他放弃荣华富贵。我这样自私的女人,不配得到真爱。”
“雪霏,爱情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你跟叶青之间,你哥和路漫漫之间,那种感情在我看来,比爱情还要激烈,是我所无法承受的。我理想的状况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做一对人人称羡的璧人。比如,我跟你哥结婚,你跟兆骏结婚,门当户对,皆大欢喜。”
轮到司徒雪霏调侃她:“你那么喜欢猛男,岂会满足于做一个豪门媳妇,受规矩脸面的束缚。”
夏梦哈哈大笑:“你以为你哥是吃素的?他爱路漫漫,自然是有许多情欲的成分。路漫漫那眉眼,那皮肤,那身段……听说会跳舞,想来柔韧性极好,在床上是花样繁多的。啧啧,天生尤物,令男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我若是个男人,也要千方百计睡她。”
司徒雪霏啐她一口:“越说越下流,非礼勿听,你且闭嘴吧!”
此时,路漫漫正在自己房里的书桌前伏案作画,用笔刷蘸水彩上色,司徒修远走进来,靠坐在墙上,默默无语地看她画画。
他不说话,她也不出声,静默之中另有一番亲昵的气氛。
“你看我做什么?不无聊吗?”
“我可以这样看着你一整天,你本身就是一幅画。”司徒修远肉麻兮兮地说。
路漫漫瞥他一眼,看他在家也穿着三件套精纺羊毛西服,戴着钻石袖扣,问:“今日见客?”
“今天去公司开会,春节放假之前有些重要会议需要我出席,我虽然把事情都推给兆骏去做,但去坐一坐装个样子的功夫还是有的。”
路漫漫停下画笔,有些感伤地说:“春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而我是一个人。”
“不,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孤单。”
司徒修远拿过她的画簿翻阅。
“你在画什么?”
只见画簿扉页上写着:《送你一颗心》——纪念Kai。
“Kai是谁?”他问。
路漫漫说:“当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就彻底痊愈,那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