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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我,你抱着我,我就暖了。”

    路漫漫脱下他身上已经沾满雪而变得潮湿沉重的外套,将自己的羊绒披肩张开,裹住他的肩膀,一摸,额头滚烫,怕是发烧。

    昂藏七尺男儿,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路漫漫胸前,喃喃地说:“我记起那一夜的场景,我一路狂奔,和时间赛跑,我好怕你会死……当我看见你躺在血泊之中,我的心碎成千万片……”

    路漫漫泪流满面,凄然道:“天可怜,我没死成。如果不是我当时那一瞬间的软弱,发个消息给你,待你第二天再来找我,我已在浴缸里死得冰凉。生死有命,都是注定的。”

    司徒修远将脸贴在她脖子上,哽咽道:“对不起,我爱你。”

    路漫漫闭上眼睛,心如刀绞,他真的想起来了,当年,她自杀时,就写这一句话给他——对不起,我爱你。

    到底是谁辜负谁?谁伤害谁?而谁爱谁比较多?

    回到司徒家,佣人帮着把司徒修远抬下车,他浑身烧得火炭一般,意识模糊。急得卓雅手足无措,指挥佣人忙得团团转,看护给他打了一针退烧药,不时喂他喝水下去。

    卓雅盯着路漫漫,说:“是你带修远出门的,他白天人还好好的,现在病成这样,他若有三长两短,我叫你偿命!”

    路漫漫针锋相对:“我要你们司徒家偿还的,可不止一条命呢。”

    卓雅气得眼冒金星,路漫漫假装看不见他,去跟看护一起照料司徒修远,开半扇窗透气,脱去他身上的衣服,用酒精棉擦拭降温。

    护理对病人的身体见惯不惊,只当是一团肉,路漫漫却有些羞赧,强作镇定。从前司徒修远有健美如古希腊大理石雕塑一般的身躯,受伤卧床两个多月,整个人瘦了一圈,伤痕累累,她不由得鼻酸。

    清凉的酒精擦在他胸前,大腿,额头和背上……她的深思飘远,想起和司徒修远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的好,他的坏,他的风流不羁,他的一往情深……

    第二天早上,卓雅推门进来,只见看护已经自顾在沙发打瞌睡,而路漫漫仍旧守在床上,衣不解带,卧在司徒修远脚边。她站了一会儿,默默退出。路漫漫不是个没良心的人,如果司徒修远需要她,她不会真的置身事外。只是,她已是李兆骏的妻子,怎么办?

    司徒修远发烧三天,急煞全家上下,李兆骏来看望,撞见头发蓬乱的路漫漫在司徒修远房里穿梭忙碌。他们都有点尴尬,夫妻见面,却相对无言。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李兆骏拉住路漫漫:“你欠我一个道歉。”

    她愕然,抬头看着他,低头说:“你想我怎样道歉?下跪磕头。”

    “漫漫……我……”李兆骏语塞,他抱她入怀,吻她的头发。

    她搂住李兆骏的腰:“我很难受,好像被撕成两半,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修远这个样子,叫我如何忍心不理他?”

    李兆骏揉着她的背,心里天人交战:“把你的护照交给我,我会尽快安排你去美国,避开这场混乱。他受伤后已纠缠你三个月,难道还要绊住你三年?你正当青春,是我爱妻,凭什么做他的女佣?他一日不好,难道你我就一天天陪他耗?”

    “好,都依你,带我走吧,远走高飞,眼不见为净。”

    这时,司徒修远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他神情恍惚,赤着脚,走上前说:“漫漫,我不要喝粥,一股子中药味。我要吃蛋糕,快烤个蛋糕给我吃,起司放得多多的,煮一大杯黑咖啡。”

    路漫漫羞赧,忙要挣脱,李兆骏却不松开,直勾勾地盯着司徒修远:“我在跟老婆说悄悄话,可否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司徒修远好似没听懂,或者故意装傻。

    “可,这是我家,漫漫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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