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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背后有双眼睛。

    李兆骏并未松开路漫漫,反而是更紧地拥抱她,他的大手按在她背上,低头吻她的鬓角,他在这样做的时候,注视着司徒修远,仿佛是一种无声的示威。

    司徒修远将花扔在地上,转身离去。走出医院大门,他才捂住胸口喘息,那里好痛,痛得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

    晚上,司徒修远打电话给李兆骏,他正在家中,看见来电显示,从容地喝一口水,接起来,不吭声,等对方先开口。

    “兆骏,你乘虚而入,绝非君子所为。”

    “哦?你是漫漫的什么人?很久很久之前,她还叫过你姐夫,那之后,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兆骏,不要逞口舌之快。漫漫是我的女人,一直都是。”

    “我想她不会说你是她的男人,因为你不曾让她快乐过。”

    “这话,你没有权利讲!”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令一个女人快乐,她不会想要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在我看来,你总是用卑劣的手段去强迫漫漫献身于你,为钱,为家人,抑或朋友。如今Kai不在了,她跟你之间最后一丝联系也断掉,你还有什么筹码?”

    司徒修远沉默,然后,愤然道:“我不会输!我司徒修远想要的,从来没有落空!”

    李兆骏不甘示弱:“那你也别忘了,从小到大,我并未输你什么。你除了钱比我多,还有什么比我强吗?偏偏漫漫她不想要钱。”

    电话挂断,李兆骏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走到窗边,看万家灯火如人间银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卢卡斯在盛京,路漫漫虽然心情低落,仍然打起精神陪他出门游玩。八月底下了几场雨,把灰尘洗净,天空放蓝,天公如此作美,实在难得。她带卢卡斯去逛老城区的胡同,车子停到大商场地下,二人步行。路漫漫买了一副雷朋墨镜给卢卡斯,他没想到盛京这样热,挥汗如雨,然而那么多美味的小吃,那么多新鲜有趣的景观,令他流连忘返。

    卢卡斯听着路漫漫和卖小吃的摊主们唠嗑,街边孩子们嬉笑打闹啃冰棍,而那些古老的青砖墙后面不时露出树影和一角挂铜铃的飞檐,他看得出神。

    “漫漫,你小时候生活在这里吗?”

    “不,这里你看见的房子,有几种,一种是特别特别穷的人家,房子残破到没法住,仍然不能搬走。另一种,是文物古迹,是公家所有。还有第三种,那是有钱人家世代居住的,轮不到我们。小时候我们住那种很密集的楼房,跟鸽笼一样,墙壁很薄,隔壁人家放电视大声一点,我在这边都听得见。”

    卢卡斯有点失望的模样,对路漫漫说:“你还是跟我回德国吧,你们住的这种公寓房子,我真是不习惯,好多人,好吵。”

    路漫漫笑笑:“让我想一想,好吗?”

    说着说着,他们走到一处宅院,门口的石狮子已经不在,只有石墩历经风吹雨打,仍然屹立不倒,大门新刷过油漆,铜钉锃亮。围墙高高的,有爬山虎探头探脑,卢卡斯个儿高,说:“嘿,里面有桃!”

    路漫漫跳起来往里张望,果然,一棵大桃树上面累累果实,红艳艳的,看着就馋人。

    “路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打招呼,路漫漫吓一跳,定睛一看,是大律师李建明,他穿衬衫打领带,拎着公文包。对长辈,路漫漫总是有礼貌的,何况还是李兆骏的父亲,她忙站端正,鞠个躬。

    李建明出乎意料地,语气和蔼,看一眼卢卡斯,用英文向他问好。

    路漫漫解释说:“这是我继父的儿子,算是我哥哥,他……他特地来盛京参加Kai的葬礼,很快要回去了,我带他四处走走看看。”

    李建明微笑说:“第一次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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