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的语气重复。
“嗯。”
“那,那头犟驴呢?怎么拽成那样?我听说还是个人人叫‘爷’的主?”
王建凯叹口气,可真是能要人命得虎爷。
“不是,虎子就是气盛,他办事猛了点,不太走脑子。”王建凯解释这番自己都觉得脸红,这就是自己的人?!
“哦,不走脑子。”荀渐继续恍悟,搞得王建凯冷汗直冒,这大有说什么错什么的意思。
“我再问你,你把右手伸出来。”荀渐敲着他的右小臂说。
王建凯就怕二哥问这个,他偏偏就是要问。他缓缓的伸出来,摊开手掌,纱布上血渍殷殷。
“这怎么回事?”皮带扣敲敲点点,王建凯随时准备着会有一记狠得抽上来,可是没有,他下意识的曲手掌,又敲在关节上。是啊,这怎么回事?行家法时放水了,给阿峻的第三刀几乎没有伤害。
直到此刻王建凯才真正觉得自己确实该回炉了——朋友为了自己不顾规矩,兄弟为了自己不顾规矩,自己也为了自己也不顾规矩,这不是二哥带出来的人,他错了!
“二哥,我知道错了。”这句是真话,他知道二哥是气在哪里了,他的原则,底线已经跟人情,义气混为了一谈。他是在靠感情混,而不是规矩。
这样的他能扛旗吗?感情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就像他利用了小黄对自己的崇拜,东来利用了朱波对儿子的父爱,阿峻利用了自己对一个车手的敬重
手起刀落是对梁子,这是他王建凯的自傲所在,染血杀人他都不在乎,只要是对家,他十一岁的时候就认定了自己的命是两位哥哥的,可是对身边人,为什么连最起码的原则都没有了?
他想起了虎子,入帮第一次喝兄弟酒,他死活不喝,说自己的原则就是不在外面喝酒,他觉得这孩子轴的虎气,有劲!哈哈一笑过去了,那之后虎子的拽就传开去,落哥敬的酒都不喝,不是虎爷是什么?
今天虎子敢跟二哥顶,确实是自己惯的,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早就一顿暴揍赶出帮了,他段虎凭的是什么?是自己待见,为什么他从来没觉得偏爱了一个人,其实就薄待了很多人?
愧疚感膨胀起来,他恨不得二哥现在就狠狠的抽自己一顿。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二哥,您抽我吧,我浑!”
“哦?”荀渐听得出小凯没有负气,他拉过一张木椅,“脚搭上来手撑地!”
“是。”王建凯不迟疑,手撑在地上,脚尖着力搭在椅子上,身体呈直线一般绷的笔直。手掌的伤口果断开裂,他咬住了嘴唇。
“高脚位俯卧撑多久没做了”
“很久。”
“咻,啪——”二哥的皮带向来没有必然的章法,什么时候落下来全凭自己喜欢。
而王建凯只是一晃,听荀渐接着说:“以后每晚三组,每组一百。”
“是。”王建凯开始一下一下的俯下撑起。
“抽你,委不委屈?”
“不。”
“啪——”
“让你站街,从底下看上面,能不能站得住?”
“能。”
“啪——”
“让你回来回炉,服不服?”
“服。”
“啪——”
“啊——”王建凯一个吃力不稳掉了下去。
“上来继续!”荀渐跟着又是一下抽过去。
王建凯撑好了继续做,这次荀渐没打,只是问:“你明白自己错哪了?”
“是,小凯没原则,感情用事。”
荀渐等他做完一百个,撑地的手臂,紧绷着的腿,挺直的腰都在微微打晃,这才一下一下的开始抽打——